律所的地下停车场,那辆黑色迈巴赫车灯格外敞亮。
傅寒洲欣长步伐迈上驾驶位,而南婉几乎毫不犹豫地坐上后座。
车门一关,传来男人一声冷嗤——
“南小姐,我是你司机?”
“什么?”
“坐前面。”
他不耐烦的口吻说着,眼神瞟向后视镜。
南婉迟疑片刻,还是顺从地听了他的,下车,转而上了副驾驶。
“你变迟钝了。”他不咸不淡地发出评论。
“是……”
“身体不舒服?”
“是……”
她每句回应都很机械,脸色更是一片苍白。
傅寒洲突然伸手,覆上她额头。
掌心的温度
隔着皮肤传入她身体里。
南婉怔了三秒,往后一躲,傅寒洲的手瞬间悬了空。
她支支吾吾道:“傅、傅律师,不用管我,您先去找我闺蜜吧……”
傅寒洲轻拧眉头,收回手,发动了车子。
一路上,车内气氛无比的沉寂。
南婉耳边却嗡嗡的,反复回响的竟是高中时期那些经历。
那年,她背着书包放学回家,一个人拍了拍她的背,笑嘻嘻地告诉她:“你书包上有东西噢。”
她将书包翻过来一看,才知道上面被人贴上一张白纸,白纸写着两个大字——【荡妇】
紧接着是周围的哄闹声,嘲笑声。
“南婉,你今天给温玉成写了新的情书吗?”
“温玉成要是不搭理你,你给我写?我肯定答应!”
“怎么可能搭理她?温玉成早就签了国外的艺人公司,未来的大明星,还看得上她?”
“就是,她就是狐狸成了精,把自己当人,哈哈。”
“……”
南婉试图将这些杂乱的声音抛得远远的,但偏偏缠绕不断。
尤其是她清楚地知道旁边还有个男人……
她有些喘不过气,问了句:“傅律师,您提出那样的要求,不会对不起傅太太吗?”
傅寒洲闻言,蓦地发出低笑。
这是她答应他要求后,说的
第一句语意完整的话。
他在路口转了下方向盘,毫无波澜地给出回复:“不会。”
“但就算只有一次,那也是出轨啊!”
她试图劝他。
因为在她印象里,她第一次去勾引他的时候,他就很负责地表明他结婚了。
这样矜持自律的男人不应该会越界。
应该只是跟傅太太分居后需求被压抑,才会提出那么离谱的要求。
一个冲动的要求而已。
还能挽救。
又到了十字路口,红灯。
傅寒洲将车停下来,转头看了眼她。
她脸上泪迹还没干,大大的杏眸中心也还氤氲着一滩潮水。
他神色淡然道
:“如果我告诉你我的婚姻只是一场交易,你觉得我有什么负担?”
“什、什么?交易?”
这个信息让南婉始料不及。
她震惊的表情换来傅寒洲自嘲的笑声,“对。”
傅寒洲回忆起三年前的情形。
他虽然记不清那个扎麻花辫的女人长什么样,但当时的交易细节还是能从记忆力翻出来。
“她收我一百万,跟我领证,在民政局总共待了十分钟,之后再也没有来往。至于现在,呵,”
本来不想说。
奈何她今天对他的反应,过度排斥。
所以,傅寒洲决定先开了口。
“我们正在离婚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