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南婉放在柔软的沙发。
下一秒就看到南婉原地转了个身,可能是想找个舒适的姿势,谁知一个咯噔,从沙发滚到了地毯上!
傅寒洲也没拦,不动声色地看着她滚。
直到听见南婉头被磕了一下嘴里醉醺醺地骂道:“谁踢我?缺不缺德!”
他表情才有点变化。
脸色越来越黑…
眼神里写满了嫌弃:醉酒的人,连狗都不想理!
像南婉这种,酒品太差!不止又把他认成那个虚拟老公,还爆粗口!
沙发她睡不了,那就只能睡床。
这个豪华公寓客厅很大,餐厅也奢华,阳台更壮阔,二百七十度视野,还有空中泳池和花园,偏偏卧室只有两间,床也只有两张!
而客房,上次把她从绑匪那儿救回来她住过一次。
那么多天过去,还没来得及换床单,地面也没打
扫。
洁癖的傅寒洲想:那么脏,怎么能住人?
现在搞卫生来不及,短短迟疑之际,南婉又在地毯上连着打了几个滚。
一会儿头磕到茶几的脚……
一会儿撞到沙发脚……
傅寒洲紧抿着唇,终于还是把地上那个滚来滚去的女人抱起来,往他的房间走。
主卧的浴室门被踢开。
南婉被他带进了浴室,坐躺在大大的浴缸里,这样的姿势让她很快进入沙滩梦境,她躺在沙滩上晒日光浴,表情惬意得很。
然而她越惬意,旁边那个被迫伺候她的男人脸色就越难看。
尤其是她白色裙子上的红酒渍,他恨不得立马抠掉那点痕迹。
男人大手犹豫了会儿,最终还是决定那裙子脱下来,伸向她背后的裙子拉链。
试探地往下拉,目光始终落在南婉表情上。
她不止没有抗
拒,而且还发出笑声:“咯咯咯,有痒……”
傅寒洲动作顿住。
如果他今天没给她发信息,那个服务员也没打他的电话,现在对她做这些事的,会是哪个禽兽?
“南婉,你做人真糟糕!”
男人冷冷的嗓音落下的同时,南婉梦里的天空突然一片阴暗。
沙滩前原本平静的海面掀起一阵剧烈风暴,卷着十米高海浪朝南婉所在的沙滩袭来!
南婉猝不及防地从浴缸里弹起,惊恐地推开傅寒洲的手臂,失声尖叫:“不要!不要过来!”
被推开的傅寒洲有点火大,站起身,高大身形在她仓惶失措的小脸上投下一团乌压压的影子。
然而下一秒,就看到南婉眼角接二连三蹦出晶莹泪珠子,像珍珠般一颗颗滑下来。
“连梦里都要这样,呜呜……呜呜……”
“清醒了?
”
听到头顶这个寒气逼人的声音,南婉浑身一震,抬头一看,直接撞进同傅寒洲那对放刀子的目光里。
她擦了擦眼泪,哑声问:“老公,这不是我们家,这是哪里?”
傅寒洲听到她这声“老公”,气得差点冻结。
她还在想着阿贵!
他单手扣在浴缸边缘,俯首而下,把她完完全全笼罩在他的影子里,面如冰霜道,“南婉,看清楚,我不是你老公!”
“你……”南婉感觉有些压迫感,下意识地别过脸,低了低头,发现自己被拉掉了一半的裙子,惊呼:“啊!我的裙子!”
“我脱的,脏了!”他夹着怒火,毫不迟疑道。
一个“脏”字瞬间击溃了南婉所有的意志。
“呜哇——”
根本分不清现实和梦境的她一把抱住浴缸边的手臂。
泪水在他袖子上蹭过,
他气得想抽回去,但她依然死死拽住,泣声解释:“我不脏,我真的不脏。”
“为什么你们都不相信我,呜……”
“公司开除我,妈妈不信我,傅寒洲也看不起我,呜…老公,你去告诉傅寒洲,我不脏…”
傅寒洲本来耐心快耗尽了,尤其是眼看着手臂上干净的袖子被印染一块又一块的泪渍,眉头锁得比监狱里的镣铐还结实。
然而当他从她口中听到了自己的名字……
僵冷的脸庞似乎飘过一团轻盈的棉花,几近爆发的五脏六腑也被安抚到。
看着南婉倚靠他手臂,呼吸一抽一抽,肩头跟着耸动,贝齿咬着唇,似乎在试图憋回眼泪。
那副倔强的样子让傅寒洲的心也跟着揪了一下。
他平复心情,蹲下身子与她相对而视,认真问:“傅寒洲怎么看你,你很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