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呲——”
被誉为“鼻尖上的宾利”的lotos定制款金丝边眼镜镜片(价值七百万)被生生地刺出了十字形裂缝。
正当南婉还想发出第二次攻击,黑夜里响起傅寒洲咬牙切齿的厉斥声——“南婉,不想明天失业,就给我滚出来!”
南婉浑身一震,现在ai已经先进到这个地步?
声音能模仿,语气也能这么逼真?
她又一次探出草丛,乍看之下,吓一跳。
手机投射出来的光线直接打在她惨白、懵逼的小脸上。
她那对被血丝包围的瞳孔中心完整映出正前方的傅寒洲那副极具辨识度的精致五官和半边碎裂的金丝边眼镜。
眼前的男人是货真价实的傅寒洲!
意识到这点,南婉错愕地问了句:“傅律师,大晚上的,您怎么来这了?”
不问还好,问完这句南婉只觉得夜风再度阴冷了几度,冷得她身体里的骨架子都在瑟瑟地抖。
傅寒洲摘下眼镜,迸火的怒目落在她左臂渗血的刀口,强行压回了怒火。
他大步走过去,一只大手撕开她手臂的衣服布料,给她简单包扎出血的伤口,紧接着脱下西装
,盖在她身上。
然后拎起她那只完好无损的右胳膊,往公园出口方向走。
南婉整个过程都是惊呆的,被拖拽着前行的她慢慢地收回一点理智,不由得开始担心自己的银行卡余额。
她仓惶解释道:“傅律师,您的眼镜我可以赔,但是皮鞋上的血渍不是我弄的,裤腿上也不是,您刚才来的时候就已经弄脏了,哦对还有这件西装是……”
“可以闭嘴?”
“不行啊傅律师,冤有头债有主,您可千万不能所有都算在我头上……”
“你真是……”
傅寒洲再次被呛得不知道该说什么,瞥了眼被他拽着连路都走不稳的南婉,心生烦闷。
他突然手臂一揽,在南婉惊怔的表情下干脆利落地将她打横抱起。
南婉双腿失衡,身体被矜贵衬衣里释放出来的男性温热气息包裹那刻,呼吸陷入五秒的停滞。
傅寒洲怎么会抱她?
一定有什么问题,是做梦吗?还是他又喝酒了?
南婉隔着薄薄衬衣能感受得到他近在咫尺的心跳。
“扑通、扑通……”
娇软的身躯随着他呼吸和步伐的节奏一上一下,晃得头脑更加犯
迷糊。
她总觉得这种情况下保持清醒也不是什么好事。
索性两眼一闭,顺势倒进傅寒洲的怀里。
压着火的嗓音透过男人胸膛清晰地传入她耳中。
“冤有头债有主,是你自己说的,还没有人敢赖我傅寒洲的债。”
“……”
南婉假装睡着,对这句话置若罔闻。
这段颠簸的石子路格外长,南婉数不清过去多长时间才被他放在了汽车真皮质感的座椅上。
想到座椅肯定也被她血渍染脏,南婉的心脏又抖了抖。
真不知道这趟要赔傅寒洲多少钱了。
但最令她迷惘的是,傅寒洲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不可能是顺路吧……
车子启动后,本来就失血过多的她终究还是撑不住睡意。
她做梦都希望能在家里的大床上醒过来。
医院病床也行。
可惜事与愿违,当晨曦的光线投在她不剩多少血色的脸蛋上时,药液正一点一滴地汇入她的血管里。
她轻轻掀开了那对惴惴不安的眼皮,入目的是一个流线型奢靡天花板和六边体钻石吊灯和床边的大吊瓶。
南婉醋了蹙眉,身侧突然响起一个机械的电子音:【药液
输送完毕,体温37,心率正常,血压正常,数据已上传!】
南婉从床头“蹿”地一下坐起,惊恐地望着床边的机器人。
机器人露出僵硬的笑容,机械臂正熟练地将她手背的绷带取掉,抽出那根静脉输液针,然后从容有序将输液管收回去,“请稍坐休息。”
休息,她哪里还休息得下!这个机器人她认识,正是傅寒洲家里的那个女仆机器人……
她居然睡在傅寒洲家?
错愕的小脸在房门被打开的那一瞬间变得五彩纷呈。
门口,傅寒洲穿着高贵的真丝家居服,精致的五官在没了金丝边眼镜装饰下有几分温和的假象,步履优雅地朝她走过来,手里拿着一份文件。
“醒了?”
低沉的嗓音落在南婉耳畔。
南婉支支吾吾道:“傅律师,我……可能还没醒。”
傅寒洲不以为然,将手里的文件甩到她被子上,“看看。”
不用看南婉都知道是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