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南婉知道今天傅寒洲会去给她爸申请取保,请了假在派出所门口等。
烈日把她的脸蛋烤的红红的。
在等待两小时后,终于看到傅寒洲和李昂走出大门。
她瞳仁一缩,立即带着刚买的两瓶水跑上去,紧张问:“傅律师,我爸取保顺利吗?”
同时将两瓶水递过去。
李昂接了,“谢谢你南秘书。”
但傅寒洲没接,更没理会她的问话,与她擦肩过,往律所的商务车后座而去。
“李昂,愣什么?”
“噢噢,好。”
李昂急匆匆喝口水,上了驾驶位,还冲南婉打招呼:“南秘书,快点上
来吧。”
南婉跟在后面,准备上车,却听见他低沉的嗓音:“车刚洗。”
“……”
他这是,嫌她脏。
南婉脚步僵在原地,“那我爸……”
“三天内,取保候审会出结果。”
他直接打断。
明明很好听、很有质感的嗓音,落在南婉耳中,像针扎一样。
“好的,谢谢傅律师。”
车子扬长而去。
她身影在原地僵了许久。
直到接到九亚会所的电话,才动。
按照南婉和会所协议,她将要接受培训,从门槛较低的演员开始。
跟随引导人员,一个超大型的蛋壳摄影棚映入眼前。
南婉走
进摄影棚,忽然听到女人凄厉的惨叫声。
“啊!啊!别打了!别打了,救命啊……”
“记住你的恨,记住你的绝望!记住每一个肌肉表情!下次再学不会,我把你骨头都打折了!”
整个摄影棚都充斥着拳打脚踢的声音。
南婉在那一刻如同窒息,呼吸困难。
这就是所谓的培训吗……
如果她也遇到这种情形,身上肯定会留痕迹,她不怕痛,怕的是回去被南妈发现她跟人签下这种无路可退的协议会难过……
犹豫之际,身侧响起了领头人的催促:“去吧,刘导不等人!”
“好……”
南婉
吞了吞口水,走向那个还在指使打手对着摄影棚中心的女人暴打的导演,鼓足了勇气打招呼:“刘导,您好。”
刘导闻声转头,一脸的胡渣,看起来四十岁出头。
怒意未退的黑眸被古板的黑框眼镜盖住。
“你就是九亚会所送来的人?”
“是。”
“有表演经验?群演也行。”
“没有。”
听到这个,刘导眼神顿变,咬牙咒骂:“该死的,又给我送来个愣头青,真当我收垃圾的!”
南婉也愣住,难道雷云峰事先没把她的基本情况告诉这位导演?
刘导甩了一个剧本给她,转向旁人,当着
她的面吩咐:“你们准备好工具!如果又是个没用的,直接把她打个半死送回去做鸡!”
南婉:“……”
她顶着压力翻开剧本。
培训的戏份里,她要扮演的是女哑巴,年龄19岁,声带意外受损,走廊里被混混折辱,情绪失控抓起一把刀秒杀混混……
南婉闭目思索。
虽然没有遭遇过校园霸凌,但那种濒临绝境的绝望,她深有体会。
就像这场试戏,没有任何容错的机会,一旦失败,迎接她的将是万丈悬崖。
五分钟后,伴着刘导一声“action——”
决定南婉生死的试戏正式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