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然没有资格让我原谅你，你手上沾染的那么多人血，你就没有过愧疚的时候吗？你就没有过午夜梦回见到他们的时候吗？”

“爷爷的性命，陈妈的性命，还有我肚子里的孩子，甚至我差点就失去了做母亲的资格，这一桩桩，一件件，你就算死都偿还不清的。”

“我不会答应你什么事的，你没资格。”

舒小歌没有想到温蕊会想明白这些，更没有想到温蕊会跟自己道歉。

“不，这件事你一定会答应我的。”温蕊用力摇摇头，神色焦急。

舒小歌没有搭话，等着温蕊继续说，她也多少想到了些什么。

“替我好好照顾佳佳，我亏欠了她太多，可惜没有机会弥补了。”果然，不出舒小歌所料，温蕊是为了陆佳佳。看来，温蕊在这一周之内真的悔悟了不少，可惜已经太晚了。

“你不说，我也会照顾好她的。我照顾她，从不会因为谁，只是因为她是个无辜的孩子。”

“我就知道，你会答应的。”温蕊仿佛放下了一桩心事，长舒一口气，整个人都放松下来。

“等佳佳长大了，不要再跟她提起我这个妈妈。”温蕊害怕，陆佳佳长大了会跟她，没有哪个母亲希望自己的孩子恨自己的。

“

我可以不提，可是你要清楚，现在的你早就被她铭记住了。”

“谢谢你。”温蕊神色落寞下来。

“舒小歌，谢谢你今天让她叫我一声妈妈。”

“不必谢我，我只是为了佳佳而已，以后就没机会叫了。”

“是呀，以后我就没机会再听她叫一声妈妈了。”温蕊红了眼眶，感慨道。

“行了，早知如此，何必当初，你早就给你身边的人带来了无数不可逆的伤害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舒小歌不想再跟她废话了，如果不是温蕊明天就要被行刑了，舒小歌一定会上去打她一顿。

“还有事吗？没事的话我就让佳佳过来。”

“你，你要小心艾宁，还有她身后的人，她……”，没等温蕊说完警察进来了。

“时间到了，家属出来吧。”

舒小歌走了出来，对温蕊的话有些半信半疑，如果放在平时，舒小歌是绝对不会相信温蕊说的任何一句话的，可现在却不得不让舒小歌慎重考虑了。

“警察同志，我还没有见我女儿，让我再见见我女儿吧。”

“不行，已经没有探视时间了。”

“警察同志，求求你，就当，这是我的最后一个愿望了。”

警察也有一丝动容，他见过太多这种到了最后才醒悟了

的人。

“好吧，你在这等着。”

警察把陆佳佳叫了进去，陆佳佳害怕的拉着舒小歌的手，不肯进去。

“佳佳乖，小歌阿姨就在外面等你，这里还有那么多警察叔叔，你害怕了就喊一声，小歌阿姨就进去陪你。”

舒小歌还是希望陆佳佳能进去的，要不然以后就见不到了，长大了想起来或许会遗憾。

“好。”陆佳佳越来越信任舒小歌。

陆佳佳走了进去，温蕊被陆佳佳胆怯恐惧的眼神刺痛了。

“佳佳别怕，我是妈妈，其实，妈妈是爱你的。”温蕊放柔了声音，这还是陆佳佳第一次见到这么温柔的温蕊呢。

“佳佳，妈妈知道你恨我，以后就忘了妈妈，把小歌阿姨当做妈妈吧，妈妈以后不会再出现了。”

一直沉默着的陆佳佳忽然流了眼泪，温蕊也红了眼眶。

“原来你真的不想要我了。”陆佳佳哭着冲温蕊喊道。

“佳佳……”

温蕊心疼的看着陆佳佳，忽然想到了什么，神情一下子冷了下来。

“对，我就是不想要你了。”

“你这种累赘，也只有舒小歌愿意照顾你了。”

“以后，你就不是我妈妈了。”陆佳佳哭着跑了出去。

陆佳佳跑了出去，温蕊也掩面哭了起来。

“佳佳

，怎么了？”舒小歌看着哭泣的陆佳佳，急忙抱在怀里哄着，可陆佳佳却只是哭，什么都不说。

“莫琛，我们就先回去了。”

“小歌。”舒小歌刚要走，一道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

“梅姐，曾玉。”

“你们怎么在这里？你们以后都留在这里吗？”

“我们会先留在这一段时间的。”梅姐率先说道。

“哦，这样啊！”舒小歌并不在乎，只是基于礼貌才问的。

舒小歌带着陆佳佳出来这么长时间，陆顾成有些不放心，给舒小歌打来电话。

“顾成，怎么了？”

“好，我和佳佳马上就要回去了。”不知道陆顾成说了什么，舒小歌幸福的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