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泽延,在你心里,也是如此想我的吗?”
苏沐言双手环到胸前,冷冷的看着眼前的男人与女人,心中,竟然是无尽的悲凉。
谁都可以认为她是存心,是故意,是不安好心,因为别人不知道他们之间的故事,所以如此这般认为,也算情有可原。
但是唯独顾泽延,不可以。
顾泽延,你知道我所有的一切,也知道我不可能对一个孩子下手。
她的教养,她的良知,都不允许她这样做。
“你也认为,是我故意丢掉沈绮浓的吗?”
这句话,苏沐言说得很淡,淡到仿佛再说一句平常不过的话语。
可是她这副根本没什么的表情,在顾泽延眼里,却是对他的蔑视。
她苏沐言对别的男人就可以温柔至极,为什么对着他,却总是如此冷淡!
越想越气,顾泽延简直想掐住她好好问个明白,可是他不能。
“我看过那段监控录像了,你就是和眼前这个男人勾搭的时候,绮浓走出去的,你还要怎么狡辩……”
顾泽延心里对苏沐言有气,这气从五年前秦俊曜开始,现在又有纪彦白复燃。
人在极度愤怒的时候,总是并不在意自己说的这些话会对别人造成怎样的伤害,他只要把气出了,就可以。
“只有五岁的孩子,如果不是你说了什么,她会随随便便一个人出去吗?”
“苏沐言,哪怕不是你故意丢弃,但是是因为你跟别人勾搭才弄丢了孩子,没错吧?”
“五年前你就是这样水性杨花,五年了,仍
然是死性不改。甚至还要平白搭上别人孩子的性命安危。你知道吗?你这样做只会让我更加恶心!”
顾泽延的话音刚落,苏沐言手一松,手中的茶杯跟着滑落地上,碎成一片片,散落了一地。
她没有去管满地的碎片,只是径直的站着,看着眼前的顾泽延。
这是她梦里出现过无数次最熟悉的眉眼,却又是陌生的嘴脸。
本该是日夜睡自己身边,自己最了解的男人,可是现却蹙着眉一口咬定她故意弄丢沈绮浓,让她看不懂猜不透。
也许嫁给他的那一天,就是一场赌博。
因为一次盛夏的遇见,她对眼前这个人动了心动了情,于是奋不顾身在小巷子里不顾危险救了他,后来甚至追了这个学长一年,站在所有人面前,站在整个世界面前宣战,急切的想证明自己也能够被爱。
可是她还是赌输了。
红肿的脚踝,满是污渍的毛衣,不吃不喝的寻找。
换来的却是,她对沈璟雯怀恨在心,故意把沈绮浓弄丢了。
是她,输了。
输的,一败涂地。
苏沐言抬了头,看着顾泽延,眼神里写满了淡漠:“是,我就是故意把她扔了,我还假惺惺来派出所报呢案,我还装模作样要去找孩子呢,你看,我这个演技,不拿奥斯卡都浪费了。”
“我就知道!苏沐言!你恨我,但是你不能这样对待无辜的孩子啊……”
站在一旁搀扶着顾泽延的沈璟雯一声凄惨的尖叫,快步冲到苏沐言身边,拽着她的衣领不停地摇晃
:“警察,快,她承认了,快把这个女人抓起来,好好问一问我的绮浓,我的绮浓被她扔在哪里了!”
一旁的警察苦涩的笑了笑,总归是旁观者清,判案无数的他们都能听出苏沐言口中的反话,毕竟都真正看到她找寻孩子的急迫与焦急,那种神情是演不出来的。
但是另一方面,又不好直接上去劝说沈璟雯,虽然豪门八卦很好听,但是丢了孩子的母亲情急之下会这样情绪失控,他们也可以理解。
清官难断家务事,只能苦笑着站在一边。
但他们这些没有动作的表现,在沈璟雯看来还以为警察是偏袒苏沐言,于是更加生气的抓住苏沐言的衣领,凑到她耳边,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轻轻说道。
“苏沐言,赶紧招了吧,顾泽延已经认定是你弄丢的了,你再不认的话……你会和你那个私吞下岗工人工资的爸爸一个下场,小心他会暴毙在重症病房哦!”
‘啪’的一声脆响。
猝不及防,苏沐言直接给了沈璟雯一个脆生生的耳光。
四周静立的人群一时间都愣在了原地,沈璟雯也想不到,苏沐言会在顾泽延面前给自己一巴掌,呆愣了得有十秒钟,才向后坐下,抱着衣袖大哭起来。
“沐言姐姐,我说我不追究你的责任,你偷偷告诉我就好,你为什么要打我!还要威胁我!你竟然是如此恨我吗?”
“是,没错,我不光要打你,我今天还要打死你这个贱人!”
苏沐言冷哼一声,就要冲过去。
下一秒,顾泽延突然站到沈璟雯面前扬起手,抓住了苏沐言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