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父亲这个词,苏沐言猛地停止了挣扎,她望着天花板上惨白的灯管,任由冰凉的水珠顺着眼角向下流出。
顾泽延低头,直到感觉自己的手臂沾染了水珠,这才注意到,身下的女人,已经泪流满面。
她倔强的紧紧闭着眼睛,长长的睫毛因为泪水凝结在一起,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身体竟然还因为害怕而微微颤抖着。
仿佛面对的不是自己,而是世界上罪厌恶的东西。
她竟然是如此憎恨自己了吗?
她在哭什么?是因为嫌弃他?还是在为那个野男人守身如玉?
要给苏沐言一个教训才行啊!
要让她清楚地知道,这个世界上,她最需要向哪个男人臣服!
想到这,顾泽延只觉得胸口更加憋闷,那些喝下去的酒犹如助火的燃料,让顾泽延怒火焚烧。
他不能真的掐死苏沐言,但他可以给她一点教训尝尝。
想到这,顾泽延像疯了一样什么都看不见,凶猛的犹如一头野狼,丝毫不复刚才温柔的模样。
就在这时,沈璟雯柔弱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泽延哥哥,你在沐言姐姐病房里面吗?”
顾泽延明显听到了门边的声音,但他犹豫了一下,反而双手压住苏沐言的嘴巴,不让她发出
任何声音。
“泽延哥哥,绮浓……绮浓又晕过去了……”
这一次,沈璟雯的声音更大了,甚至带了几丝哭腔:“我也不想找你的,但是医院没有合适的血型,你能带我去找一找血吗?绮浓……绮浓要不行了……”
“绮浓怎么了?”
事关人命,顾泽延终于起身,随意套上外套后立马打开房门,关切的问着:“璟雯,你先别急,有我在。”
沈璟雯见面前男人衣冠不整,又看到床上的苏沐言同样也是,眼底传过一丝的不满,但转瞬间她就哭着扭身扑进顾泽延的怀里,哭得梨花带雨。
“绮浓又晕倒了,医生说必须要输血,可是这家医院已经没有这个血型的血液了……我不知道怎么办,泽延哥哥,我不是故意要打扰你和沐言姐姐的……我只是,我只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不早说?”
顾泽延摸了摸沈璟雯的头发,语气,是苏沐言从未见过的关心:“放心,一切都有我在,下次在遇到这种事直接来找我就好。”
沈璟雯炫耀似的,搂紧了眼前的男人,在顾泽延看不到的角度,对着苏沐言讥讽一笑,嘴里还不住的说着:“泽延哥哥,你对我真好。我太感动了
……不过听医生说,这个血型实在是太难找了,别的医院恐怕也没有……如果硬要现在找,恐怕还要抽苏问夏的血……”
顾泽延拍了拍沈璟雯的肩膀:“有办法就好,去把苏问夏拉过来,给绮浓输血!”
“泽延哥哥,前些日子夏夏刚给绮浓输了200毫升血液,今天再输的话会不会对夏夏的身体不好……”
沈璟雯一边说着,一边又用眼睛瞄着苏沐言:“再说了,沐言姐姐肯定会拒绝的,她本来就不愿意让夏夏给绮浓输血……”
她的眼泪与苏沐言的不同,如果说苏沐言的眼泪是倔强的,那么沈璟雯总带着那么点梨花带雨楚楚可怜的感觉,鼻头哭得红通通,眼神里流转的说不出的可怜劲儿,总能激发男人对她的保护欲。
顾泽延一开始心里还觉得沈璟雯来得不是时候,这会儿看到她可怜的样子,反倒是对自己的想法有些内疚,他看着床上一动不动毫无生气的苏沐言,直接说道。
“她有权利拒绝吗?一个野种罢了,比不过你和绮浓重要。”
“咣当”
苏沐言听到这,直接坐起身,伸手就把放在床头的杯子扔了过来,但是很明显,准头不够,蹭着沈璟雯的脸就飞了过去。
扔得力
度是极狠的,被子碰在墙上,直接碎得个四分五裂。
她冷了眸子,站在了顾泽延面前。
“顾泽延你休想,休想再拿我的女儿,做别人的血袋子!”
“什么血袋子!绮浓已经陷入昏迷了,苏问夏倒是健康的很!你怎么一点同情心都没有!”
顾泽延蹙紧眉头,心中甚是不解。
在他看来,苏问夏活蹦乱跳犹如野孩子一样,健康的很,给生病的绮浓输一点血,又死不了人!
为什么苏沐言非血袋子血袋子这么称呼!
真是人心里坏了,思想也变得如此恶毒!
沈璟雯见状,忙站在二人中间:“泽延哥哥,是我不对,你不要为此和沐言姐姐吵架。”
“你少在这里假惺惺,令我作呕。”
苏沐言看也不看沈璟雯,径直向前走去,想去走廊找苏问夏,谁知沈璟雯好像故意一样,就挡在她的面前。
苏沐言心里本来就烦,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