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婵睡到半夜,陡然惊醒。
没有做梦,也没有任何不适,像是被人施了法,揭了封印,突然身体一颤,眼睛就睁开了。
扭头看去,床头的灯还是打开的。萧墨寒却不在。
不过外间却传来说话的声音。好像是在部署订婚当天的酒店安防,过了会儿又说了句不相干的,声音很小,隔着门墙也听不太清。
大概也是跟他们后天的订婚宴有关吧!
萧墨寒白天从外面一回来,就说后天她出院。
养了整整三十来天,身上的伤已好得七七八八,确实也该出院了。
是萧墨寒总见她脸色不好,身上不长肉,所以就一直把她放医院,希望好好调理。
眼下订婚在即,节奏只能跟着改变。不过她这身体,再怎么调也是没用的。
她撑起床沿坐了起来,感觉口有点渴,想去外面倒点水。萧墨寒举着手机进来,见状,赶紧挂了电话。
“要做什么?”他问。
宋婵拨开他伸过来的手,径直往外走。萧墨寒愣是从这个拒人千里的动作看出了她的本意,先她一步去了茶几那边。他人高腿又长,胸口那点伤也不放心上,自然速度比她快。
看着递来的水杯,宋婵愣了愣,不矫情,端起来喝了。
萧墨寒接过空杯,盯着她面如白玉的脸,说道:“我要出去一趟。”
宋婵抬头,看了眼墙上的挂钟。都十二点了,这个时间出去干什么呢?
萧墨寒解
释:“秦歌来电话,公司有人行窃,我得去看看。”
宋婵心惊,萧氏总部位于帝都最繁华地段,又是行业巨企,萧家本身也权势滔天,谁那么大胆子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萧墨寒扶着她回床上,替她盖好被子,又亲了亲她的额头:“没事的,我很快就回来。”
宋婵并不担心,估计也就是哪个不长眼的外来贼见着萧氏大楼气派,想到里面发一笔横财。但其实楼里什么也没有,一些机密文件萧墨寒里三层外三层不知上了多少道保险。
况且,警铃一响,保安立马就会得到消息。他们赶去的速度,还不够时间小偷找地方藏身的。
而一旦被抓,后果难负!
对于这类人,萧墨寒向来是严惩不贷的。
记得很多年前,有个同行进来盗资料,结果被抓个正着。对方想要私下调解,萧墨寒二话不说送敬局,那人判了无期……
咚咚咚。
萧墨寒走了没多走,窗户那边传来声音。思绪被打断,转身一看,眼睛骤然睁圆!
只见霍胤礼跟个壁虎似的趴在外面,隔着玻璃用口型一直喊她:“妹妹。”
宋婵心肝颤颤的。
怎么又来了?
而且又是爬窗!
霍胤礼用一根铁丝插进窗户缝隙中,企图一点点撬开。今天外头风大,萧墨寒特意把窗户从里面锁死。霍胤礼之前的伎俩行不通。
他敲着玻璃:“快开门。”
宋婵很激动,也很兴奋,
但更多的是惆怅。
那是她哥哥,多好的哥哥啊。
为了见她,一次两次的以身犯险!
也许就是血缘的力量。而这世上除了霍家,无人再与她同根。
这种感觉很奇妙。就是哪怕你再孤独再无助再悲伤再绝望,有他们,心里就慰藉,就温暖。他们就像一块举世珍宝,深深地藏在她心里,哪怕不能拿出来拥有享受,光想想,也是幸福的。
“快开门,我要掉下去了!”
宋婵迟迟不动,霍胤礼又不敢喊大声,怕惊动楼下的人。只能对着玻璃哈气,用手指在上面写字。
二十多层的高楼,真掉下去,骨头渣渣都找不到。
思及至此,宋婵赶紧掀被下床。
“呼,总算放我进来了。”霍胤礼半个身子趴在窗台喘气,“累死我了。”
宋婵看着他,无言以对。
“知道我见你多不容易么?”他爬进来,跨坐在窗台上,捋了捋被风吹乱的头发,“我让人带着微型炸弓单炸了萧氏总部……”
闻言,宋婵倒吸口凉气。
萧墨寒走前说是公司遭人行窃,这话保守了,哪里是行窃,分明是被人扫荡了!
霍胤礼整理好仪容,浑不在意:“别紧张,就炸了一楼的窗户而已,听说还是个不起眼的小仓库。”
再不起眼,那也是萧氏大楼。
在帝都天子脚下,在萧墨寒的地盘上干这事,很疯狂的好吗?
“没办法啊,谁让你不肯见我。”
想要
得到宋婵内心的真实答案,必需支开所有人。霍胤礼只能出此下策。
他拍了拍因震惊而呆愣的宋婵:“不要紧,这事我以前常干,有经验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