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星空开在地下城,大白天要是不开灯,里面黑漆漆的跟晚上一样什么也看不见。只有大堂亮了一盏殴式水晶。白九棠等人一进去,就像变魔术似的,所有灯齐刷刷地全亮,连边边角角都没放过。
保安扶着被萧二松开的同伴,请他们稍等。
白九棠对这种地方不感兴趣,周围摆放的老虎机和各式花样的牌桌,他看都看不一眼。只是目光静静地盯着前方。不一会儿,侧门就响起了阵阵急促的脚步声。接着,一群手持长棍的打手们鱼贯而入,将他和他带来的人围的个水泄不通。
萧二此行,除了派出去找顾清涟的,剩下的基本都在这儿,人数不多,七八个而已,不及对方一半。可对峙起来,气场却是丝毫不输的。
两方人马,头对头,脸对脸,气氛一下子紧张起来。
“听说有人来闹事,是你吗,阁下贵姓啊?”老板是个腰圆膀粗的看不出实际年龄的男子。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胖的原因,那双眼睛眯得只有一条缝,在眉骨和臃肿的脸颊中间,艰难求存。
肚大如箩,走起路来,肉一颤一颤地仿佛随时会掉下去。偏偏这样的身材,个儿还不高,跟白九棠站一起,足足矮一头。
白九棠垂眼看他:“白九棠。”
“白九棠?”老板嚼了下这个名字,“好像在哪儿听过……”
他身后跟了一个伙计,类似秘书助理之类的,不同于他的肥头大耳,此人精瘦如柴,贼眉鼠眼。他想了想,在其耳边小声道:“会不会是那个白家……”
“哪个白家?”
“帝都的白家啊!”
“哦。”老板恍然个大悟,伙计还以为他想起来了,结果他悠悠来一句,“白家很厉害吗
?”
伙计刚要点头,他手一挥,豪迈道:“管他是帝都的白家还是津都的,敢到我朱大少的地盘上闹事,那就是找屎。给我打!”
“别,打不得啊,打不得,哎呦,打不得啊……”伙计一听,眼睛立马瞪大,嘴里的话还没喊出来,打手们就持棍一轰而上,与对方干起来了。
他猛拍大腿,要去拉架,又不敢,所殃及池鱼,只得转头对朱大少道:“这人真不能惹,二老板,赶快叫他们停手。”
朱大少不听,两手叉着腰,鼻子哼哧哼哧喘着气,誓要给对方一个教训。
他对这一仗很有信心,毕竟人数悬殊摆在这里,而且,他们又手无寸铁。
朱大少怎么算这仗都是自己稳赢的,谁想到,二十个人上去,霹雳哐当,不到一分钟的功夫就全数被解决了。
还附带地弄坏了他不少的桌椅。
完全就是砸场子的节奏!
看着这一地狼藉,他气急败坏,指着白九棠大骂:“你哪个道上的,我告诉你,这事我跟你没完!”
说着,就要伙计打电话叫人。
白九棠依旧神色淡淡:“白家。”
“什么白家,我没听说过,你就说你老大是谁?”朱大少没耐心,
伙计差点要哭。这朱大少是夜星空的第二大投资人,算是个二当家,跟大当家是表兄弟关系。因为不是本地出身,也没在帝都怎么呆过,所以对帝都的形势不大清楚。但伙计自己却是地地道道的帝都人。
对白家,自是耳熟能详,如雷贯耳的。
忙拉着朱大少在其他耳边小声科谱:“帝都的四大家族,白家就是其一,地位是这个。”
他竖起一个大拇指。
朱大少半信半疑:“地拉是这个,怎么只带着这
点人来?”
伙计内心崩溃,人家人带得少,不照样把我们打得落花流水,这一架,我们输了没看到么?
他是真不知道,英明神武的大老板怎么会这种亲戚,智商和体重,都跟猪看齐!
“干什么闹哄哄的,朱贵,你搞什么名堂,把屋子弄成这样,晚上还做不做生意?”楼梯那边传来一道声音。伙计一听,心下狂喜,主事的来了!
他忙跑过去:“大老板。”
跟在大老板身边的是先前叫萧二一招制伏玩手机的保安。眼看朱大少带来的人扛不起造,便偷偷地跑去找大老板了。
大老板年近四十,跟伙计一样,都是土生土长的帝都汉子。
起先听到下面来报,说有人在夜星空撒野,抄着桌上的酒瓶子就来了,气势那叫一个汹涌。乍见到白九棠时,一下子就萎靡了下去。
他怔了下,扭头低声训斥身边的保安:“是白家的人,怎么不早说。”
保安一脸懵,什么白家,不造啊!
大老板赶紧把酒瓶子换个手法拿着,狗腿地跑过去:“哟,是白少爷啊,幸会幸会!”
他四处张望,想找个酒杯,给白九棠倒杯酒,却只看到一些断肢残骸的桌椅。方圆三米的地方,没有一张桌子是完好无损的。嘴角顿时抽了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