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坪之全程毫无反应,给他下的那药,是份量极重的蒙汗药,里面还掺了麻痹神经的成份。
“好了。”
管家做完这些,如释重负地叹了口气,但心里尤不解恨。他的女儿,可比林坪之死得还惨。被这个畜生糟蹋后,羞愤不过,投身泯濁江,尸体打捞上来,全身不知被什么东西啃得面目全非,没一块好肉。
这个仇憋在心里四年了啊,今日终于报了!
阿心和阿思转过脸,见下身满是血的林坪之,没有半点惊骇之色,只是把他的手叠放在胸口,然后平静地把毯子重新给他盖上。然后抬头问管家:“义父,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
“去泯濁江,把他扔江里,让他亲自跪在鸽子面前赎罪。”管家眼眶泛红,抹了一把滚烫的泪,一双布满皱纹,斑痕点点的手颤颤巍巍的指着她们俩“你们走,走的远远的,回乡下,回川城,随便去哪儿,总之别让林家找到就行。”
林坪之半路失踪,林海生必会追查到底,她们两个留在帝都,迟早会被抓回去,倒不如和林坪之一起消失,这样,即便是知道出事,林家人也不会怀疑到他们身上。
“好。”姐妹两个重重点头。
管家从包里拿出
两本存折,一人一本交到她们手里:“这本是鸽子的嫁妆,她用不着了,我就分成了两份,你们两个拿着,后半辈子也算有个着落了。”
“义父,你不跟我们一起走么?”阿心和阿思没有去接存折,惊疑地望了眼对方,随后齐齐抓住管家的胳膊急道,“义父,你不走,我们也不走。”
管家甩开她们的手:“这怎么行,你们还年轻,陪着我这个糟老头子干什么。就让我一个人在帝都,陪着鸽子吧,不然她太孤单了!”
阿心摇头:“我这条命是义父给的,义父在哪儿,我就在哪儿。”
阿思也道:“那我们就陪着义父在帝都吧,守着鸽子姐姐的魂魄,到老到死!”
“你们……你们已经做得够多了,这又是何必?”声音哽咽,一下子苍老了许多。
两年前,不过是在门口给这乞讨的两姐妹赏了一碗饭,在林府安排了一份打杂的活,有个栖身之地而已。她们却一直谨记在心,得知他要为自己的女儿复仇,主动跟林坪之示好,拦都拦不住。
若说要报恩,恩早就报了。
他们之间,早已互不相欠。
管家正欲再相劝,车子突然停了下来,惯性使三人身子往前冲,差点从座位
上跌下。互相扶着,管家拉开前面的挡板:“怎么回事?”
司机是阿思的相好,是自己人。他扭头,语速飞快地道:“有辆车一直在后面跟着我们。”
管家想了想,悲怆的神色迅速镇定:“不是萧家的人就是顾家的。”
这些天,林海生和林云生经常坐在一起谋事,他多少听到些,所以不难判断这突然出现的追兵是谁。眼珠转了转,当机立断:“走,大家拿好东西都赶紧下车,找个地方藏起来。”
于是乎,几人手忙脚乱背着包裹,打开车门,纷纷跳下。
司机怕他们脚下打滑,跳一个扶一个:“我们已经到桐湖路了。”
桐湖路是沿河路,这条河直通南港,右边是结了厚厚一层冰面的桐湖河,左右是森林公园。藏身的地方有很多。管家随意指了一处:“往那儿走。”
四人躬着身,猫着腰,在夜黑风高夜,迅速窜进了一丛树后。
刚蹲下身藏好,顾清涟的人马就到了。怕引起附近注意,没有开车灯,借着薄薄月光,她走到车前。见车前车后都无人,她奇怪地四处地张望了下。
进入桐湖路之前,她就追上了林海车的队伍,只是一直远远地跟着,不敢靠太近。本来还
想着,要怎么不动一兵一卒,悄无声息把人劫下,却没成想,它自己停了。
她更没想到,后面还有惊喜。
随行的阿福和阿来打开车门,一眼就看到躺在简易床上“睡着”的林坪之。立马叫她过去察看。
顾清涟上了车后,才用手机打了灯,见林坪之床下一滩子血,吓得心脏狠狠一抽,差点没站住。阿福阿来适时地扶了一把。
顾清涟脸色女白,说话都不利索:“去,去看看他还有没气?”
不要弄半天,劫个死人回去。
阿福上前探了探林坪之的鼻息:“还有气。”
顾清涟伸出手,颤颤巍巍地掀了毯子,想看看林坪之伤在哪里,这一看不要紧,直接二度惊吓。顾清涟一屁股坐地上,盯着满身是血的林坪之,眼睛发直。
伤在手腕,挑了手脚筋,连带的割到了大动脉,血已经把胸口染红了,一汩血,又深又浓,腥味直冲鼻腔。
尤其是下面。
“快,把他伤口堵住!”
顾清涟屏住呼吸,强忍住作呕的冲动,从包里找出两块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