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送你!”
虞天枫第三次来给宋婵做心理治疗的时候,从大衣内衬的口袋里掏出了朵花。
是腊梅。
上面还沾了雪,一半已经被他的体温给融化了,成了细碎的水滴。递到宋婵面前的时候,宋婵愣了下。
虞天枫取下围巾放在她的床尾,自顾解释:“从路边摘的,摘的时候我在想,要不要把上面的雪甩掉,后来一想,甩了这腊梅就跟开在没有下雪的冬季一样,那怎么显示它顽强的生命和孤傲的品洁。”
“选在冰天雪地,怒放自己的生命,这是别的花办不到的。”虞天枫把花放在宋婵手心里,用她的皮肤去感受花的存在,“就像你,即使走过许多逆境,依然可以到达终点。”
宋婵盯着那鲜明的白配红,忽然想起前两回住院霍家兄弟冒着粉身碎骨的风险从外面的窗户爬进来给她送花的情景。
果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他们都喜欢送花,而且还都喜欢藏着送。
虞天枫跟有天眼似的,宋婵想什么他都知道:“不偷偷地送,让外面那个醋坛子看到,不得干架?虽然单打独斗,我未必会输,可我怕被群殴啊!”
萧家那么多保镖,一起上,他只有被揍的份!
宋婵一听,倒也是。
萧墨寒那么霸道,他的所有物,别人要是觊觎,必定是要付出代
价的。
“找个花瓶给你插上吧!”
花瓣都被冻成了霜,冷冰冰的,虞天枫怕凉着宋婵,拿起来要找个花瓶插好给她慢慢欣赏。
宋婵心道,插上了,萧墨寒不就看得到了么?
虞天枫用后脑勺对着她解释:“等他看到我都走了,他再找我算账,迟了。”
柜子上有个空的矿泉水瓶,水喝了一半,还有一半在里面。他看这只瓶子都立在这里好几天了,估计也没人喝了,打开盖子把花插了进去。
“只有一朵,可能不够你看,下次我再多摘点来。”虞天枫道,“不知道路边的野花摘了犯不犯法,不犯法的话,我整坛给你抱回来。”
宋婵:“……”
敢情是这花是偷来的。
怪不得开得这么艳!
虞天枫扶了扶垂下来的花瓣,可能是放在衣服里面压伤了,那片开在最外围的花瓣怎么也立不起来:“有人看我摘,不算偷!”
顿了顿,他又补充:“是个三岁的小女孩,我摘的时候,她还一直朝我眨眼睛鼓励我多摘一点,我估计她也想要。”
宋婵:确定眨眼睛是鼓励,而不是暗示?
要知道,帝都的城管到处都是。
虞天枫直起身子,把花端起来放在窗台,有微微的阳光照射,雪上披了层金光,如此一来,它有三种颜色,红、白、黄。都是极好极艳的色,
是宋婵最喜欢的。
“跟你说吧,小时候霍胤礼那小子最喜欢摘花了。看到好看的,不管有没有主人,都要摘一朵,然后送给我。我那个时候长得秀气,头发长长的,家中没男娃,一直把我当女孩养。还说养着养着说不定就变成女娃娃了,将来长大就给霍胤礼那小子做媳妇!都是开玩笑说的,霍胤礼那小子蠢,又轴,见我是长头发,真以为我是姑娘家,愣是逼着我人前人后地叫他胤礼哥哥,操,嫉妒我的美貌,故意羞辱我!”
宋婵傻眼,想不到中间还有这趣事。
她很想知道后来虞天枫到底叫没叫。
虞天枫屁股挨在窗台上,一边摆弄着那花,时而拿起,时而放下,看不够似的,一边道:“我比他小,也不懂事,他又是送我花,又是送我糖,我就勉勉强强叫了几次。再长大些,就不叫了。”
还说霍胤礼蠢,虞天枫更蠢。
送几朵花,送些小零食,就把自己给卖了!
宋婵在心里鄙视他!
虞天枫唰地扭头,剐了她一眼,随后又收回去,继续捯饬瓶子里的花。那片花瓣立不起来,他不知从哪儿摸出一根绳子,把它连同整个花骨朵围了起来,打了个结系紧。
又嫌系太紧,没有美感,解了,重新系。
来来去去,弄了好几回。
最后一回,那片花瓣直接
掉了,而且里面的花瓣也被他弄伤。
宋婵好想说,再弄下去,这朵花就成凸和尚了!
虞天枫应该是有读心术,不用看她的眼神,也知道她在心里腹诽什么,颓然地放下手,表示放弃:“算了,不搞它了,我们继续讲故事。”
宋婵瞧着那朵刚才还开得鲜活亮艳的花朵,这会儿已然奄奄一息,对虞天枫的这只刽子手很是无语。
“没事,下次我再给你摘就是。”虞天枫拍拍手,很是无所谓,“上次我们讲到哪儿了,哦,讲到大小姐嫁给霍夫人怀第三胎这里来了。”
一胎二胎他三言两语的就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