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苏陌白靠在椅背,手里把玩着一个不知从哪儿顺来的打火机:“我此行是来帮忙的,结果余热都没发挥一下,你一个人就把那帮老头子给收拾了,啧。”
“收拾他们并不难,只看我想不想收拾。”
以前是太忙,腾不出手,也没有适当的理由。
林坪之这么一闹,他师出有名。
本来也想着,拔掉林海生这个毒瘤就算,没了这头领群羊,这般散沙聚不起来,不足为患,后来一想,都是一窝蛇鼠,品性低劣,难保以后不点出格的事,干脆一锅疯,省得烦心。
萧墨寒盯着窗外,此时外面的天已天全黑,街边行人如过江之鲫,各大商场饭店鱼贯而入,陆续而出,即使冰天雪地,也挡不住他们外出的步伐。
这座城虽冷,却从不失热闹。
可宋婵那个病房,永远都冷冷清清的,她现在连话都不会说了。
萧墨寒心想,这回等她身体好了,一定要带她出去走走,去远一点的地方,让她脸上重拾光芒。
把那缺失的五年,他欠下的浪漫都补上。
“老萧,那清涟姐那边,你打算怎么做?”苏陌白扭头,神色有些纠结。
他想,不止他纠结,萧墨寒应该也是纠结的吧,毕竟顾清涟和林海生跟他们的关系又不一样。林海生是和老爷子有交情,而
顾清涟则是跟他们一块儿长大的。
很小的时候,应该说顾夫人还在世的时候,顾清涟不是这样的。
那时,她是真真正正的单纯善良。他们也是有真真正正的情份在的。
虽然这些情份,早就被顾清涟的狠毒给磨光了,他们也早就想不预备放过她,可真要动手了,又有些不忍。
萧墨寒确实也曾纠结,不过,这些纠结在宋婵这次摔下旭栗山崖之后已经一丝不剩了。他现在很清醒,也很平静,知道什么是他该做,也是他必须做的。
他不再感情用事,本来,他就不是感性动物。
一盏路灯在他漆黑的眸子划过,萧墨寒淡淡道:“接下来,该你出马了。林海生膝下两个女儿,他大哥那一脉两个儿子,但到了孙子辈,只剩林坪之一个。林海生很看重林坪之,把他当接班人培养,不然也不会把他弄进萧氏。现下他把股份卖给我,而我手头上又有他和林坪之的罪证,所以他在帝都一定会呆不下去。”
苏陌白接过他的话:“所以你的意思是,他会移居国外,把林坪之一起带走。一来他怕林坪之在你手上不抗造,把锅都推给他。二来也怕林家断香火。”
萧墨寒:“不错,继续往下说。”
“你的计划,是不是打算让林海生把林坪之保出来。清涟姐那边因
为是同谋必定会坐不住,灭口。等林坪之一出来,就让顾清涟出手。然后在她出手前,你让我提前摸清‘杀手’的底,埋伏在暗处,适时把林坪之解救出来。让林坪之认清顾清涟的真面目,从而指证她,让清涟姐彻底翻不了身。”
萧墨寒颌首:“差不多就是这意思。但是你还有一件事,得做。”
“什么事?”
“顾清涟认罪之后,必将受到严惩。顾家的人不会坐视不理,所以,在顾清涟落网那天,顾家的人最好亲自到场,见证审判全程。”
如此,顾家也就知道,顾清涟会有那样的下场,并不是他们在针对,也不是他萧墨寒冷漠无情,恩将仇报,而是顾清涟罪有应得。
顾家两代军人,心中有信仰,是非黑白,法不容情这个道理,他们比任何人都懂得透彻。
与其让他们去描述整个儿罪过程,不如让他们亲眼所见。
“我明白了,这事我会去办的。”苏陌白点头,表示他都记下了。
车子驶向市中心医院。
此时,宋婵还在睡。白九棠的故事已经从宋婵有个酗酒家暴的父亲讲到那晚倾盆大雨,与人假私奔这里了。虞天枫听得一惊一乍,心脏几次被宋婵艰难的境遇揪紧。
本是霍家千金,该众星捧月,衣食无忧,结果却沦落到那个连饭都吃不
饱的乡下,还常常被不知所谓的养父打骂。这也罢,好不容易熬到上大学,谈了场人人羡慕的恋爱,以为从此开挂,结果,又被对方父母反对。
一个无依无靠的乡下贫民女,时常独自面对权势滔天的大财阀恐吓威逼,冷嘲羞辱,还要照顾患有精神病的母亲,宋婵这一生,把别人三辈子的苦都吃完了。
可她依然活得如此顽强,敢跟恶势力抗争!
“那后来呢?后来萧墨寒是不是不信她,虐她打她?”
虞天枫追问,白九棠张了张嘴,却是在这个时候,门被推开了。萧墨寒和苏陌白先后而入。
见虞天枫还在这儿,苏陌白下意识开口:“怎么还没走?”
故事被打断,虞天枫心情很不爽,不过他有修养,不跟苏陌白计较。拿起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