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室里无人吭声。
林海生是唯一个没被提名的,他还以为他做的那些事隐蔽,萧墨寒没查到。有点得意:“都是在圈里混的,就算有点糊涂账,只要不伤大雅,没必要拿出来咄咄逼人吧?”
他这么一说,刚才还紧张得要死的那帮人立马暗暗松了口气,仿佛找到了主心骨似的,纷纷向林海生靠拢,一个个地点头,嗯嗯啊啊的为自己抱不平。
萧墨寒抬手一挥,似笑非笑地看着林海生:“林董不必急着为大家主持公道。放心,大家即为我萧氏的功臣,我萧墨寒绝不会为这点小事为难大家的。”
说着,秦歌又抽出几分文件出来。
萧墨寒把它们往桌上一扔:“自己拿去看看吧,这还只是开胃菜,若大家觉得不够丰盛,这里还有。你们做过的事情,我都一笔一笔帮各位记着呢。”
都是白手起家的,在金钱和权势的欲望里,撒泼打滚半辈子,有谁不是狠角色。
贪墨都是小事了,坑蒙拐骗,杀人放火,他们不说全占,至少有一样是摸边的。
大家就随意翻了两下,就不敢再往下看了。因为随便抖出一件事,后半生都得在牢里过。薄薄几张纸,烫得他们指尖发
颤。
王家昌最是心虚,因为他干过掉脑袋的事,应该是他们当中最多的。下意识地朝林海生看去,想让林海生出出主意。这些事里,大部分都是他替林海生干的。
林海生不能不管他。
林海生现在哪有这心思,萧墨寒是做足了准备才来开这个会议的。秦歌抱来的那沓资料里,除了发下来的,还有厚厚一摞没动。
怕都是他的罪证。
果然,萧墨寒这时候悠然开口,嘴角的弧度越扯越深,乍瞧比刚才平易近人,细瞧却叫人后背后毛:“王董看林董做什么,林董都自身难保!”
语音一落,他朝秦歌使了个眼色。秦歌把剩下那摞全发了下去,保证人手一份。
大家本来还在忧心自己的处境,这一看到林海生的,立即就有种小巫见大巫的感觉,觉得自己那点破事儿跟林海生的比起来,顶多算毛毛雨。
张董那一派惊得瞠目结舌,一个个地嚷着要报敬。中立的那一派之所以中立,是想观望,看林海生跟萧墨寒斗,到底谁输谁赢,所以两边都不得罪,也不支持。
可看了手里这份资料后,立场立即鲜明了,一面倒地站到萧墨寒那边,谴责林海生的人面兽心,有的还
帮人拨打了报敬电话。
林海生本身也是怨气滔天,林坪之被打一事一直压在他心里,这口气堵半天了没下去,眼下萧墨寒来这么一出,他估摸着萧墨寒是打算跟他撕破脸皮算总账了。
即是如此,那他讲话也就不必再客气了!
拍着桌子,站起来怒道:“姓萧的,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么做是在公报私仇!你把我拉下台,无非就是因为坪之动了你的小相好!”
萧墨寒脸上的笑意一点点的往回收:“林董,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是。我就是在公报私仇,并以此清理门户,怎么,林董有异议?”
“你……”林海生被这话气得胸口剧烈起伏,毕竟年纪大了,容易激动,“萧墨寒,你也派人打了坪之,这件事就算扯平了。你何必……”
“扯平?林坪之伙同分部一起侵吞萧氏巨额资金高达百亿,企图转移海外,中饱私囊,这事如何扯平?林坪之连续做了两个月的假账,把航空和医疗两大版块的原材料款项缩短了百分之三十,联合供应商,用次料提供生产。航空和医疗关乎着人的生命安全和切身利益,林董要怎么把它扯平?”
“还有一些奸淫辱掠的事,我就不
一一细说了。林家教子有方,相信林董比我更清楚林坪之的成长轨迹!我就是好奇,林坪之做的这些事里面,哪些是林董你授得意,哪些是他瞒着你,自己单干的?”
萧墨寒说完,靠回椅子里,双手交握在桌前,一幅审判的姿态。
林海生被他一席话气得瑟瑟发抖,萧墨寒把他的家底查了个底朝天,这是不预备给他留活路了!
但他毕竟是见过风浪的,眼珠一转,心里便有了主意:“萧墨寒,这都是你的片面之词,你说坪之干了这些个坏事,他就干了?你要是觉得他有罪,你让上面的人来查,我不怕!”
说着便要走。
其他人见状,立即明白林海生的用意,跟着起身。
可刚一动,数个保镖齐刷刷地上前,强冷的气势硬是把他们给逼了回去。林海生左右两条胳膊直接被架住,气得他在原地暴跳:“萧墨寒,你这是非法拘禁,我要告你!”
“林董别激动,你都八十多了,万一气出个好歹来,直接躺板板了可怎么是好!”苏陌白看戏看得贼过瘾,跃跃欲试的起来掺一脚。他上前,亲自扶着林海生坐下,林海生肩膀扭了扭,想把他的手甩开。苏陌白两只手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