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萧墨寒已经动手了,林坪之的胳膊和腿各卸一条,宋婵伤在哪儿,他在林坪之身上都加倍讨了回来。
即便如此,苏陌白仍不觉得解气。
三番两次地跑到医院动手,真当他们三兄弟是空气么?
而且老萧走前他和老白是拍着胸脯打了包票的,结果人还是出事了,而且还是出这么大的事,弄得他现在都没脸见萧墨寒了。
愤愤地补了句:“我们也不会让他好过的,你……”
“陌白,这些事以后再说,眼下先让宋婵养伤要紧。”白九棠止住苏陌白,示意虞天枫大家先出去,把空间腾给萧宋二人。
苏陌白会意,直起身子:“行,那你先休息,我们等下再来看你。”
虞天枫朝宋婵点了个头,随后跟着苏白二人离开病房。
白九棠走在最前面,却贴心地在出门的时候,刻意等了会儿,等人都出去了,给他们带上门。
屋子里只剩下萧墨寒和宋婵,空气在他们两人之间静静流淌。
宋婵眼里的那点微微之光在确认那本日记无事之后就黯了下去,又恢复那种淡漠空洞。眉心有几条鲜红的划痕,是滚落山崖被树枝划破的,额头上包了纱布,手臂打了石膏。
整个人看起来伤痕累累,破败不堪。
萧墨寒心狠狠地揪在一起,差一点,差一点他就
又要失去她了。
从上次顾清涟在输液瓶开关上做手脚,到这次独赴旭栗山,他真切地感觉到宋婵对生的绝望和对死的决心。
她是真不想活了。
她把自己锁在一个牢笼里,自己不出来,也不允许人进去。能生便生,有死便死,无死就用这种极端的方式慢慢地把自己的生命耗尽。
然后让他眼睁睁地看着她一点点枯萎,什么也不能做。
“宋婵,这才是你对我真正的惩罚对吗?”萧墨寒声音微哑,两天两夜不曾合眼,他的嗓子和他的人一样,都在疲惫的极限,“你想死,让我承受失去你的痛苦,让我活在懊悔中,让我一生都为曾经做过的事愧疚不安,是吗?”
“如果是,你已经成功了。我承认,我不能失去你。我承认,我为曾经那样对你后悔了。我也承认,我现在极度不安。宋婵,你要道歉,我可以跟你说对不起。你要给小青报仇,等你好了,尽管拿刀扎我,我绝不还手。五年前我冤屈了你,你想要清白,我当着全天下的面,把它还给你!你还想要什么,你说,只要你开口,我都给。”
因为只要你要了,就说明我们还有机会。
宋婵死寂已久的心,终于泛起一丝涟漪,却不是因为感动,也不是因为委屈,而是觉得可笑!
为什么世人都
以为,想要的东西,当时不给,过了很多年,人家还会心心念念?
为什么满怀希望的时候,你把她的希望一点点掐灭,然后过后又要求别人重新点燃。
见过烧尽的蜡烛,死灰复燃的么?
见过死去的人,再次喘气的么?
没有!
她也一样,心去了,怎么拉,都拉不活!
至于报仇,至于清白,说得好听。
上回顾清涟跑到医院,把她弄得血回流,意图谋杀,那么明显的事,都能让顾清涟三言两语诓骗了去,要她如何相信他会为了她,对顾清涟下手!
宋婵估计,这次跌崖,只要顾清涟把责任往林坪之那边一推,萧墨寒铁定又会不追究了的。
罢了,她不抱希望,不希望就会不失望!
宋婵闭眼,她现在只想好好的休息,一个人安安静静地呆着。
萧墨寒以为她是累了,毕竟这么大的伤,精力不济也正常。他替她掖了掖被子,倾身在她额头上轻轻一吻,随即转身向外走去。
苏白二人正在讨论如何对付顾清涟和林坪之,虞天枫不了解这里面的恩恩怨怨,插不上嘴,权当听众,得知宋婵在帝都有个死对头,一直在背地里阴宋婵,眉头深深皱起。
“是睡了么?”看到萧墨寒出来,白九棠抬头问了句。
“嗯。”
白九棠拍着身边的位置,示
意他过来坐,动作很轻,怕惊扰病房里的人,声音也压低不少:“睡了好,这一觉睡下去,再醒,人就会精神很多。”
“你也应该睡一觉,你看起来很累。”
“不了,我还有事,先回公司一趟!”萧墨寒拿起沙发上的外套,不顾白九棠的劝阻径直出了门。
苏陌白嘀咕一句:“估计又是去处理那个姓林的去了,不行,我得过去看看,看有什么我能做的,好将功补过。”
他拍着白九棠的肩膀:“老白,这儿就交给你了,这回可别再出岔子了,我和老萧回来之前,你哪儿都不要去。谁喊你,都不要离开这个房间,知道吗?”
白九棠今天没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