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有时候真的很可怕。
林坪之再坏,也就是在外面喝个花酒,嫖个娼,再在公司做点手脚,黑点小钱,中饱私囊。他干的,都是存在于这个社会中阶层的普遍现象。
人品、道德还没有沦丧到最底限,可被顾清涟耳边风这么一吹,恶魔的种子就种进心里去了。
在顾清涟的催促下,他立即拿起手机,从不常用的那个号里,找到宋婵的号码,编辑了一条短信过去:“日记本在我这儿,想要拿回它,这个周末,你来旭栗山,记住,不许声张。”
宋婵一发现日记本不见,必定会告知萧墨寒。
萧墨寒的本事,不需等到天亮,估计就能查到她这儿了,所以得先稳住宋婵。
宋婵现在是个“哑巴”,只要她不开口,萧墨寒是不会察觉到什么的。
顾清涟算盘打得啪啪响。
果然,宋婵消完食之后躺在床上,直到半夜也没能睡着,便去枕头底下摸那本日记本,打发下时间,一摸没摸到,正准备把萧墨寒弄醒询问他的时候,这条短信就进来了。
很及时。
看完短信,她又惊又怒,她想不通会是谁拿走她的日记本,为什么要把主
意打在那本日记本上。
她第一个想到的人居然是虞天枫。
因为虞天枫白日里就干过这事。
宋婵抱着手机,想给白九棠发信息,问虞天枫的手机号,看了下时间,凌晨三天,又作罢。她心急如焚,坐立难安,抱着她的萧墨寒被她吵醒:“怎么了?不舒服?”
宋婵没吭声,抓着被子的手,五指收紧。
萧墨寒还以为她又做恶梦,身子往前挪了挪,紧紧贴着宋婵的,一手拍着她的背,轻抚着哄她入睡。宋婵不想让他看出她的异样,只得闭上眼睛装睡。
宋婵的觉越来越少,有时候晚上上个厕所,或是喝个水,或是做了个梦,只要醒了,就再也睡不着。长此以往,身体会垮掉。
萧墨寒通常这时候就会陪着,给她拍背,一拍拍到天亮。
他如此呵护,宋婵却并不领情。
抱着他做他的,我过我的心态。
她想,高高在上的萧墨寒总有一天会坚持不下去,而她,早晚也会死在这方天地。
怎么样活,都逃脱不了萧墨寒的掌心,所以怎么样活,都无所谓。
今日外面有白霜,雾茫茫的,分不清外面那片白,哪是雪哪是霜。宋
婵看着萧墨寒穿衣洗漱,心里默默想着,这个周末,要怎么从他的眼皮子底下溜出去,去赴旭栗山的约。
对方是甚名谁,她不知道。
她只知,日记本她是一定要拿回来。
她想得很开,就她这条破命,谁要尽管拿去,哪怕是个陷井她也会往里跳。死对她来说,不是折磨,而是解脱!
也许是老天都帮她吧,吃早饭的时候,突然接到从国打来的一通越洋电话,说是萧启国哮喘发作,进了医院,情况不大好。
萧墨寒是他的唯一的孙子,自然要过去一趟,表表心意。
但他这个时候实在放心不下宋婵。
苏陌白低头喝着碗里的粥,一边道:“你尽管去,宋婵有我和老白。”
白九棠这时也跟萧墨寒打包票:“放心,我们会照顾好她的。”
萧墨寒不是不信任他们两个,只是放不下就是放不下,宋婵这状态,偶尔白天在公司办个什么事他都是速去速回,更别说是千里之外的国了。
看不见摸不着的。
出个什么事,他都不一定及时赶得回。
但又不得不去。
沉吟半晌,他道:“我把萧一他们都留下,要是你们忙不过
来,尽管吩咐萧一。”
“知道知道,你身边也多带两个人去,最近公司那些老头得罪的有些狠,我担心他们会报复。”苏陌白道,“医院这边人不用留太多,宋婵不喜欢他们跟着,你又不是不知道。扒拉两个过来门口站岗跑跑腿就行了。”
回想宋婵以往对保镖的抗议,萧墨寒表面上同意了,私底下还是把萧七萧八萧九三个一起安排了过来,只是躲在暗处,不露面罢了。
国之行说走就走。
吃过早饭,苏白二人推着宋婵给萧墨寒送行。到了楼顶,一架银灰色的直升机霸气地停在厚厚的积雪之上。
这回坐驾使位的萧二,他打开舱门,由秦歌带头,萧四萧五萧六陆续走下台阶。四人皆是黑色西装,墨镜遮面,森冷的气势与这天地霜雪融为一体。
“老板。”秦歌过来覆命,“都准备好了,随时可以起飞。”
“嗯。”萧墨寒点头,冷风吹过他额前的发,掀起他深邃清冷的五官。他转首,弯下腰,捧着宋婵的脸,在她眉心落下一吻:“等我回来。”
四个字,饱含千般不舍,万般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