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陌白听到最后,已然不知道怎么安慰了。
顾廷风没有错,他那个年纪,确实担不下一个家族的命运。比起亲人的前途,家族的兴衰,他只能牺牲自己的感情,牺牲宋婵。
好在,宋婵一开始就没把他的承诺当真。
他给自己倒了杯水,抿了口,低头盯了下杯子,怎么觉得这味道有点儿苦!
就跟宋婵那倒霉悲催的命一样!
苏陌白咂巴了两下嘴:“别想那么多,宋婵也没怪你!”
“我知道她没怪我,她甚至还觉得我被迫离乡,出国五年都是她连累的。所以即使我回国了,她都不敢跟我走太近。她总怕萧家来报复,把我又逼走!那个傻丫头,一辈子都在替别人着想,一辈子活得那么善良,可是谁又真真正正的善待过她!”
这后半句直戳苏陌白的肋骨。他忽然觉得自己也挺可恶的,这五年一直对宋婵冷嘲热讽来着。
萧墨寒不谅解也就算了,他也不曾有过。
都是朋友啊,苏陌白现在回想,都不明白当初他是怎么闭目塞听,狠下心那样对宋婵的。
一个小时很快过去,若不是顾廷风要赶着去医院陪顾振刚,今晚他们能一直聊下去。临走前,顾廷风把苏陌白安顿在自己的宿舍,说明天早上他
母亲换班时,他再回来送他出山。
此时天已全黑,苏陌白原打算聊完之后,火速往回赶,半天来半天去,刚刚好。可哪料山路这么不好走,只得作罢。
夜里,他躺在床上给白九棠发信息,第一句话,就说:老白,我犯大错误了!
白九棠刚洗完澡出来,手机短信提示灯一直在闪,打开一看,是苏陌白。头发还在滴水也顾不得擦了,当即回复:“你犯什么错误了?”
苏陌白:“我们都冤枉宋婵了!”
白九棠毛巾包着头,擦了两下又停住:“怎么说?”
苏陌白直接打来视频电话……
刘敏秀修养了两天,伤势大好,特别是精神头,到半夜一点眼睛还睁得圆圆的,完全不带累。她防萧塞寒,一直盯着门口,眨都不眨。
萧墨寒无所谓,他反正习惯晚睡,只要里屋的灯还亮着,他就继续办自己的公,看谁耗得过谁!
宋婵扛不住了,前半夜不眯一会儿,后半夜基本没得睡,萧墨寒不知是什么变的,一年四季都是发情期,所以她得抓紧时间补充一下睡眠。
这是一场耐力与精力齐头并进的比赛,刘敏秀毕竟年纪大,干耗能耗多长时间,驾得过萧墨寒年轻力壮还有他手中一杯接一杯的咖啡?
倘
若不是宋婵发微信事先苦苦哀求,他早闯进去把人扛走了,管刘敏秀疯不疯,阻止他造人,谁都别想给好脸色。
凌晨两点,刘敏秀终于闭上了眼睛,萧墨寒准时把人抱走。
又是一番折腾,且这回宋婵又睡过了头。
不但晚起了,还叫刘敏秀抓个正着。
当她一走进去,被刘敏秀那严厉而又阴骘如大型扫描仪的眼睛扫射时,宋婵心里咯噔一下,就知道今天要糟。不由捏紧了衣角,好一阵心虚。她不敢靠太近,呆在门口,跟尊雕塑一样挪不动步子。
“过来!”刘敏秀厉声喊。
宋婵咽了咽口水,艰难地往里走。虽然穿戴整齐,毛衣领子遮住了整个脖子,但刘敏秀仅凭过来人的经验,一看到宋婵闪躲的样子,便知她昨晚又跟萧墨寒私混到一块去了。
白班的医生还没有来给她扎针,刘敏秀养了两天,今早也有力气坐了。一把掀了被子,二话不说扣着宋婵的领子往下一拉,然后疯狂往两边撕扯。
宋婵吓懵了:“妈,你做什么?”
外套的扣子崩掉了两颗,毛衣领子也强行被扒开,脖子以下到锁骨,全是青青紫紫又红红的痕迹。一切猜想被印证,刘敏秀火得不行:“怎么回事,不是答应我,不跟
他来往了吗?”
“妈……”宋婵欲言又止,难以启齿。
“去洗,把它洗干净再来跟我说话。”刘敏秀拉扯着宋婵起来,把人往浴室里拽。宋婵反应不及,被推搡了两下了,撞到了椅子角,差点绊倒。
刘敏秀打开水龙头,对着宋婵一阵狂喷。
这水还没有调温,刚出来的时候是冷水,这个季节,冷水浇在身上,那种滋味可想而知,宋婵当场就被淋了个透心凉,打了两个哆索不止。
然而刘敏秀还未意识到这么做有什么不对,满脑子就想把宋婵洗干净,让她清清白白做人。握着花洒头喊:“把衣服脱了!”
宋婵被水喷得睁不开眼,哪里还有心思听刘敏秀在说什么。
刘敏秀见她站着不动,扔了花洒上前,蛮横地把她衣服往两边拽,企图用手撕开。她目眦欲裂,形容癫狂的样子,比之前犯病时还要可怖。
“脱不脱?不脱我帮你脱!”刘敏秀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