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逢周末。
按照惯例,宋婵不必跟萧墨寒同房,否则生理期的借口用完,她不知道再找什么理由来躲避他的兽欲。宋婵庆幸当初她定下的这个约定,否则她怕是要提前血溅三尺,与这个孩子告别。
下星期一就要去做人流手术,听说这种手术,做完就能下床,跟没事人一样,不需要做些什么特别的准备。宋婵在网上翻天复去的查了查,确定风险一般在百分之九十九以下后,才彻底安下心。
现在唯一缺的是一个她独自离开萧氏的借口。
还好,周一上午萧墨寒要给公司高层开例会,一般例会都是两个小时,从公司打车去医院,加上手术和来回的时间,时间卡得刚刚好。
希望那天不要堵车,希望一切都顺利。
宋婵坐在秋千架下,脖子上的围巾缠了一圈又一圈,可依然感觉有风钻进来,不是从领口,就是从衣摆的下面,总之整个背部凉凉的,好像置身于一个龙潭虎穴,有一张血口龇着獠牙,蛰伏在黑暗中,随时将她一口吞噬。
她禁不住打了个寒颤。
忽然这时候肩头一重,她神经质地跳起来扭头一看,是刘敏秀。
“我刚刚吓到你了?”刘敏秀手里握着羊毛披肩,一半已落在宋婵的身上。
“没有。”宋婵拢了拢往下滑的披肩,作势要站起来,把秋千让给刘敏秀。被刘敏秀一把
按住,“我不坐,你坐吧。我炉子上还煨着骨头汤。你最近胃口不好,见不得腥,所以今天中午我们就吃简单点儿,用骨头汤煮面条吃。”
“好,很久没吃阳春面了,我们就煮阳春面吧,那个更简单。”加点青菜,加点葱花,用生抽和盐拌一拌,再配点酸菜,想想就令人垂涎。
“行,你说吃什么就吃什么,左右现在湖面也结了冰,钓不了鱼,我们一切从简。”
“那我去摘点小白菜。”宋婵从秋千架下来,裹紧披肩去了侧院。侧院自己种的小白菜已得有手指头那么高了,下面刚刚好。
刘敏秀看着这摇晃的秋千椅,思绪也跟着摇晃了下,一张似曾相识的脸再次晃进她的眼帘。那脸,她最近总是会在某个不经意地时候想起这张脸,可总也看不清它的五官,每次深想的时候,它就会飘远,抓都抓不到。
她怀疑自己是不是得了臆想症,因为那张脸竟有时候会和萧墨寒的重叠,可随着它出现的次数越多,她越发确定,那个经常出现在她脑子里的人决对不是萧墨寒,他们只是轮廓相似……
刘敏秀想不起来,只好暂时把它甩在一边,进了屋子去做她的阳春面。
宋婵摘好菜,也跟着进了屋,半个小时后,一锅热腾腾的阳春面就上了桌。母女俩吃得津津有味,饭后,宋婵洗完碗,擦完桌子
,便照例上二楼睡午觉,刚一躺下,手机就收来一条信息。是顾清涟发来的。这五年她没换过手机号,身为植物人的顾清涟也没换过。
她不习惯经常处理联系人,即使是不常联系的。
所以乍一接到顾清涟的微信,她还觉得很神奇,不过更多的是意外。
她没去找顾清涟就算了,顾清涟居然主动联系她,怎么想的?哪儿来的脸?就不怕她提着刀子找过去算账么?
还是说,五年了,自以为天衣无疑的计划,至今没人看懂?
宋婵压住心头的荒诞和嘲讽打开微信。
顾清涟:小婵,我已经醒了,找个时间见个面吧!
宋婵没有犹豫,她刚好没什么事,去看看顾清涟这张虚伪的面孔也好。
她立马回复:“什么时候?”
“就现在吧,如果你方便的话。”
宋婵:“方便。”
宋婵迅速套上外套,下床出门。刘敏秀坐在炭火盆旁给她织毛衣,看着她背着包包一幅要外出的样子,问道:“去哪儿?”
“办点事,不会很久的。”
“晚饭前回来。”
“知道了。”
市中心有一家如品轩咖啡馆。顾清涟早早到了那里,和以前的习惯一样,选了个靠窗的位置。而在窗户的对面,一个头戴鸭舌帽和口罩把脸和眼睛遮得严严实实地男人靠在一根电线竿,半侧着头,给嘴里的烟打火。
两人的视
线没有对接,却无形之中有根线,将他们紧紧捆绑在一起,彼此的一举一动,皆在对方的眼中。
当宋婵推开如品轩的门进来的时候,两人都收回了眺望的视线。男人低头着吸了口烟,无意识的看着人来人往的车流街道。顾清涟则拿起桌子上的热毛巾擦了擦手。
看到宋婵,她手高举,用一个牲畜无害,温婉无敌的笑迎接对方的到来:“小婵,这里!”
若宋婵不知顾清涟的真面目,若她还是以前那个天真无邪,心思单纯的宋婵,她一定会被这个笑治愈。回想当初,宋婵刚入大学校园被霸凌的时候,顾清涟就是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