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陌白根本就没醉,闭着眼睛,只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白九棠。脑子里一直回放着宋婵说的那些话。他不想承认什么,因为这太荒唐了。
可是又无法忽略。
确实,他不喜欢白九棠对那个乔安好,他只想白九棠跟他玩,就像小时候一样,走哪儿他俩都互相带着彼此。没人可以取代他在白九棠身边的位置,正如没人可以代替白九棠站在他身边一样。
虽然他们还有许多共同的朋友,比如萧墨寒,比如顾廷风,比如宋婵。他们在心里的份量都是举足轻重且独一无二的,可不知道为什么,那个乔安一出现,他心里竟是那么地不舒服,好像有个很重要的东西,被她抢走了。
其实不过就是又多了一个朋友而已,他也搞不清他为什么那么嫉妒!
“你怎么了?”苏陌白握着白九棠的手腕,迟迟没有回话,白九棠有些担心。
“没什么。”苏陌白心烦意乱,他看了下窗外,雪越下越大了,外面已经白皑皑一片,“我就在这儿下吧!”
“这儿离你家还有好几站,你确定要在这儿下?”
“嗯,我走走路,
醒醒酒。”顺便也想想自己到底怎么回事。苏陌白拉开车门下去,不顾白九棠在后面阻拦。
没办法,白九棠只好也跟着下了车。他知道这小子轴起来,谁也劝不住,只不过以往他很少犯轴,最近不知抽得什么风。
“你把这围巾带上吧!”白九棠穿了大衣,苏陌白要风度,要保持精英形象,只着了一件呢子外套,里面是西服。
看着就冷。
白九棠不由分说把脖子上的格子围巾取了下来,往他身上套。
这举动,以前他们也常做,甚至更亲密的都有,可苏陌白从来都不觉得这有什么,比如受伤生病的时候,白九棠彻夜照顾他,帮他穿衣,喂他吃药。然而这回,他感觉哪里不对劲。
他不敢往下想,也希望是自己神经太过敏感,后退一步,说道:“很晚了,你先回吧!”
白九棠不知道他慌什么,手里本来帮着给他整理衣领,他这一退,掌心就空了,一股冷风钻了进去,心里头好像也有点空。
……
接下来好多天,苏陌白都不再来找白九棠。刻意不联系,刻意不见面,刻意不去想。上班就把
自己关办公室,下班就回家,从前不需坐班的法律顾问,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到公司打卡,近段时间朝九晚五,俨然变成一个工作狂。
秦歌进去给他送资料打趣:“苏律师,最近那么拼,莫不是情场失意,想在职场上找慰藉吧?”
苏陌白拼命地把自己沉浸在工作中,刚有点成效,秦歌这番话直接又把他打回原形,多日努力功亏一篑,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像解了封印立马涌进脑子里。
他看到秦歌调侃自己的样子,再一想宋婵那日在湖边的话,感觉全世界都在嘲笑他。
苏陌白怒了,操起桌上的一沓文件甩过去:“别他妈的乱讲话,我正忙着呢,赶紧走!”
秦歌:“……”
往常苏律师也讲脏话,可都是些单字口头禅,像“靠”、“草”之类的,这么长的没讲过。而且除了白九棠被那个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混混头头医闹他正儿八经地发过火以外,就没见他发这么大脾气。
秦歌抹了把脸,转身走出了办公室,路过咖啡间,看到宋婵在里面,他走进去:“宋秘书,苏律师最近吃木仓药啦,火气
那么大。”
“不清楚。”宋婵接了杯温开水,里面加了点红糖,金色的勺子在里面慢慢搅拌,然后举起来,“要来一杯么?”
“我一个大男人喝这个不太好吧?”秦歌吸吸鼻,有点嫌弃,在他眼里,这些都是女人喝的玩意儿。
宋婵:“是么,昨天萧墨寒还跟我讨一杯来着。”
秦歌打了下嘴巴子:“……那我也赶紧来一杯。”
他走向柜台,在饮水机上面取下一只一次性纸杯。刚刚递过去,宋婵忽然皱起了眉头,紧接着胸口剧烈起伏了下,看样子是要吐。秦歌吓坏了,赶紧上前扶她在吧台坐下:“我去叫老板!”
“别去!”宋婵一把拉住他,“我没事,可能就是上回吃烧烤吃得太杂,伤了胃,最近都有点这症状,喝点红糖水就好了。”
秦歌闻言,赶紧把红糖水给她端来,亲眼看她喝下。
半晌,宋婵皱起的眉头才慢慢舒展开。秦歌仍不敢掉以轻心,毕竟宋婵就是招灾招病的体质,她三天两头往医院跑,又是受伤又是吐血的,别说萧墨寒了,他都有阴影。
“还是抽个时间去医院检查
一下吧,别拖成大病。”本身就有胃溃疡,所以马虎不得。
“我会的,你暂时不要告诉萧墨寒。”
“嗯。”
宋婵嘴头上答应,心里没当回事儿,照常上下班。第二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