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台一个风烛残年的花甲老头坐在轮椅上,身边四个保镖随从分左右两边排开。苏陌白站在离他们两步远的地方,形成一个泾渭分明的局面。
老人背对着她,宋婵只看到一脑袋的银白华发,可即使是一个佝偻的背影,那威严也是铺天盖地的。
“萧爷爷。”她还是跟着从前那般叫,知道不合适,却也不知道该怎么改这个称呼。
白九棠搀着她走进后,犹未松手。
天台上风大,宋婵这重伤未愈孱弱如枯叶般的身子,白九棠生怕把她吹走。
萧启国手按着轮椅,慢慢转过身。
五年了,他还是第一次见宋婵,模样倒是没多大改变,就是瘦得有点脱形。
“看来那小子也没把你照顾得有多好!”
照顾?
用这两个字,是褒是贬,各人听了,各人心里有数。
宋婵道:“萧爷爷突然找我,是有什么吩咐么?”
萧启国没吭声。身侧两个保镖忽然上前,一手抓住宋婵一侧肩膀,将人从白九棠手里扣出来。
白九棠大惊:“萧爷爷,您这是要干什么?”
只见其中一个保镖拿出绳子迅速将宋婵绑上。宋婵行动不便,再说,在萧启国面前,挣扎只是徒劳,索幸放弃。她抬眸,惊恐地望着轮椅里的老人。
萧启国并未作任何解释。
白九棠上前去抢人,手刚一伸过去,另一个保镖即刻冲到他面前,阻止他的动作。
苏陌白担心白九棠吃亏,立马走过去,把白九棠拉到身后,两方成对峙之势。
“
呵呵,小时候不论是谁打架,你们两个都是一起上。这么多年了,居然还是没把这个习惯改掉!”萧启国肃然刻板的五官,布满皱纹,每一条,都是岁月的沉淀。
苏陌白眼神戒备的盯着面前的两个保镖,似笑非笑:“您老都说是习惯了,那习惯了自然就是改不了的了。”
白九棠眼看宋婵被推向天台边缘的护栏上,猜到他接下来可能要做什么了,急道:“萧爷爷,不可!”
萧启国有些意外:“怎么,你也觉得她不该死?”
“她该不该死,自有法律来判定,我们无权干涉!”白九棠此刻也不怕得罪萧老爷子了,人命关天,宋婵要是在这儿丧了命,萧墨寒只怕会疯。
他也不会原谅自己的,一辈子都不会,毕竟人是他带上来的。
“萧爷爷,我们说好了的,见面可以,不闹出人命!”
“你是说了,但我没答应。”谈判桌上,萧启国素来都是发号施令的那个人,什么时候轮到一个小辈在他面前充老大。
宋婵手脚被绑,一根长绳被握在一名保镖手里,嘴巴被胶布封住,扯破喉喉也只能发出“嗯嗯”声。她素来恐高,此刻从36楼顶层往下看,那种晕眩感和恐惧,迅速占据整个大脑,整个身子抑制不住的颤抖。
此时,天已慢慢黑下来,不远处,一道闪电突然从云层破出,将蒙灰灰的天空一劈两断。
一场大雨即将到来。
白九棠心急如焚,苏陌白也皱紧了眉头。两人心思急转,都在
想对应之策。
萧墨寒安静的坐在轮椅里,左右两名保镖各撑起一把黑色的伞,撑在他的头顶。
白九棠苏陌白对视一眼:原来他们有备而来。
如此,宋婵今天还真是凶多吉少了!
白九棠悄悄摸向口袋找手机,准备给萧墨寒通风报信。苏陌白察觉到他的动作,身子往前站了站,试图给他打掩护。
就在这时,萧老爷子搁在轮椅上的手,突然抬起,站在护栏上的保镖,手按在宋婵的肩膀上,将那抖如糠筛的身子轻轻一推,伴随一声嘶叫,宋婵掉了下去。
“不要!”
白九棠和苏陌白下意识冲过去,欲要救人。被保镖拦住,两人想也不想的挥起了拳头。
萧家的保镖不是从各地网罗来的高手,便是从小训练经过层层严格筛选的精英,各行武术,皆有涉略,放在哪儿,都是冠军的料。
白九棠和苏陌白虽然也练过,可一个早就弃武从医,一个当了律师,哪能跟这些天天和沙包吊单杠,搏拳击的比。
很快就吃力起来。
白九棠起先还能还击,到后面只能越发被动了,还要分一半心思,劝人救人。
他道:“萧爷爷,您今天要是在这儿取了宋婵的命,您就不怕墨寒会怨您一辈子?”
“那就让他怨,我一个半只脚都踏进棺材里的人,他能怨多久。就是将来把我从棺材里挖出来鞭尸,我也不在意。”萧启国无所谓。
他在意的是萧氏集团。萧墨寒为了一个女人一再背弃原则,几乎毫无底限
,早晚会毁了自己,毁了萧家。
苏陌白瞥见绳子的另一头已被保镖系在护栏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