摊主:“……”
江颂宜放下碗,心里有底了。
难怪盛公子说庭州收购的牛奶不一定能用。
刘记奶茶的摊主验证了这一点,确实不能用。
很快,被低价吸引到刘记奶茶的客人纷纷回到江记的摊子上。
而刘记的摊位开张不到半天就因为差评过多被迫倒闭,摊主收拾东西灰溜溜地跑了。
江颂宜几人当即把奶茶摊子搬回了原先的摊位。
到了下午,江记奶茶摊子生意红火,摊子前排起小长队,江颂宜几人忙得热火朝天。
这时摊子上来了一个年迈的妇人,带着七八岁的男童,祖孙俩要了两碗奶茶。
喝完奶茶,妇人悄悄给男童使了个眼色。
男童心领神会,捂着肚子“哎哟哎哟”叫唤起来:“祖母,我肚子疼!好疼好疼!”
妇人扶住他,大声冲摊子后忙碌的江家女眷嚷嚷:“你们卖的东西有毒,我孙子喝了肚子疼!”
这话立刻把摊子前正在喝奶茶,买奶茶包的客人视线全部吸引过来。
江颂宜放下手中的事走到两人跟前,见男童脸色红扑扑的并无异样,知道这是遇上吃白食的了。
不想付账,所以借机生事。
两碗奶茶不过八文钱,江颂宜不想影响生意,本着将他们唬走便罢了的心思,温声道:“大娘,我家以前是开医馆的,我会一些医术,给您孙子把把脉,看看是怎么个不舒服。”
她说着就要给男童把脉。
妇人立刻拍开江颂宜的手:“别拿你的脏手碰我孙子!谁知道你们往奶茶里掺了什么不干不净的东西!我孙子肚子疼,头晕想吐,要上医馆看大夫,你们把医药费给了,四……五两银子,给钱!”
江颂宜一看这对祖孙的架势,意识到他们不只是想吃白食,而是看摊子生意好,想趁机讹一笔钱。
正在煮奶的江玉窈闻言,快步走出来:“你少血口喷人,我们在这里摆摊好几天了,那么多客人喝了都没事,你凭什么说我们的奶茶不干净!”
妇人冷哼一声,熟练地往地上一坐,扯着嗓子撒泼打滚:“快来人啊!大家快来看,黑心的江记奶茶掺了不干净的东西,我孙子喝完头昏脑涨肚子疼!他们不承认也不负责,满嘴狡辩……”
男童配合着她倒地捂着肚子滚来滚去,嘴里不断发出哀嚎。
被这对祖孙一嚷嚷,排队等着买奶茶的几个客人面面相觑,其中一人扭头就走。
见有人离开,剩下的客人犹豫了一下,不敢冒着吃坏肚子的风险继续买奶茶,索性也跟着走了。
江玉窈急了,和几个女眷连忙上前挽留:“大家别听她胡说,我们家的奶茶绝对干净!”
“她是恶意污蔑我们!”
“大家别走啊……”
没人理会她们,有个客人甚至连钱都没付就跑了。
不过片刻,原本生意红火的奶茶摊子客人跑了个精光。
对面卖馄饨和山货的摊主看着这一幕,露出看好戏的神色。
妇人达到目的,站起来得意道:“要么把五两银子药钱给了,要么老婆子我天天上这儿闹,让你们的生意做不下去!”
江玉窈大怒:“二妹妹,咱们报官!官府还能纵容他们恶意讹诈不成?”
妇人冷笑道:“报官?你们几个流放来的罪奴,闹到官府只会吃不了兜着走!只要我一口咬定我孙子喝了你们的奶茶闹肚子,到时候别说做生意,你们还要下狱!”
听了这话,江颂宜和江玉窈对视一眼,明白这祖孙俩有备而来。
欺负她们是低人一等的罪奴,不敢把事情闹大,这才狮子大开口。
江颂宜沉默了一瞬,心里很快有了主意。
她没接妇人的话,转头看向江玉窈:“大姐姐,报官。”
江玉窈:“可是……”
“不是告他们讹诈,是告知官府城门口出了命案。”
这话一出口,不仅江玉窈,连那对祖孙都愣住了。
江颂宜转身从摊子后面的土炉子里抽出一根燃烧的柴火。
“本以为流放路上吃的苦头够多了,没想来了庭州还是吃不饱穿不暖,我是罪奴,贱命一条,我怕什么!
这世道逼得我活不下去,那我临死前拉两个垫背的——大姐姐,转告我母亲,女儿不孝,不能为她养老送终了!”
她说完,举起燃烧的火棍,气势汹汹地朝那对祖孙走去。
妇人一看她满脸被逼到绝境的悲愤和视死如归,反应过来这几个罪奴不是好惹的,吓得连连后退,拉起躺在地上的孙子就想跑。
江颂宜冲上去一手拽住妇人,一手拿着火把往她跟前一燎。
近在咫尺的火把烫得妇人额前的碎发“哔啵”一声蜷曲起来,她当即面露惧色尖叫连连:“我不敢了!我再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