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泽宇怎么来了?
他不是应该在骑虎营么?
不过来得正好,正好可以试探一下夜泽宇对这门婚事的态度。
夜靖淳调整好面上的表情,沉声说道:“让他进来吧。”
而夜泽睿的心中则是莫名有了种不好的预感。
夜泽宇怎会来得这么巧?
莫不是在他身边安插了眼线?
然而在看到夜泽宇押着白朔上殿的那一刻后,夜泽睿才知事情的严重性。
“儿臣叩见父皇!”
夜泽宇松开白朔,抱拳单膝跪地。
夜泽睿见状,开口说道:“大哥,来见父皇,怎么没有卸去盔甲?”
一句话让夜靖淳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这是又有了些兵权,便不将朕放在眼里了么!”
夜泽宇忙抱拳解释,“父皇息怒,实在是事发突然,儿臣着急来向父皇禀明一切,这才匆忙赶来没有卸下盔甲的。”
夜靖淳看了眼被捆住双手、堵着嘴,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白朔,微眯双眼,沉声说道:“此事与白大将军有关?既如此,便让白大将军自己说吧。”
说罢,给了一旁的太监使了个眼色。
太监会意,上前将堵在白朔口中的破布给拽了出来。
夜泽宇依旧垂眸跪在地上,心中默然。
他早就知道父皇的偏心,也早就习惯了父皇对他的不信任,所以也料到了父皇会直接听白朔解释,根本不会让他有先声夺人的机会。
白朔嘴上得了自由后,也顾不上嘴里的酸痛,急忙开口说道:“皇上恕罪!微臣也是听信了小人的谗言,想着要试一试永安王的能力,才做下的糊涂事啊!”
来的一路,白朔早就想好了说辞。
避重就轻地将整件事说了一遍,将故意针对夜泽宇,说成了是想试探夜泽宇处理军中事务的能力,将差点发生的兵变,说成了是在考验新兵。
当然,最关键的一点,他着重提到了他手下的一名校尉。
“马豪一直是微臣的心腹,他虽然只是一名小小的校尉,但却如当年的安阳侯一般,足智多谋,之前微臣遇到什么难解的事情,都是他给微臣出主意,这次的主意也是他出的。
微臣有罪,不应该偏听偏信,应该反复思量的,让永安王误会,又差点酿出祸事,臣有罪!还请陛下责罚!”
十九年前那场变故之后,夜靖淳手下无人可用,便在皇后的举荐下,让白朔执掌了负责守卫京中安全的骑虎营。
而白朔为人文不成,武不就,可却能在白家事大后,依旧被夜靖淳重用的原因,便是因为他又蠢又胆小这点。
若是白家有心造反,白朔定是会露出破绽,或者是直接来向他坦白的。
所以骑虎营便一直让白朔掌管着。
可如今白朔此番做法,却让夜靖淳不得不多想几分了。
白朔虽然蠢,但真的会听信一个小小校尉的话,做出如此蠢事吗?
虽然白朔没有直说,但话中却暗示那校尉是乔修远的人。
再想到刚刚夜泽睿说魏淮之所以要让魏逸晨娶苏穆兮,是因为得知苏穆兮嫁进安阳侯府过得并不好的话后,突然就觉得这两件事都没那么简单了。
乔修远之前虽然是皇后举荐进入的兵部,可这些年对他倒是忠心耿耿,更是很少与白家接触。
所以会不会是白家觉得乔修远不能继续为他们所用,便想假借他的手将乔修远除掉呢?
以夜泽睿对夜靖淳的了解,自然也想到了这些,犹豫了一下对着夜靖淳跪下说道:“父皇,白大将军心思单纯,对父皇更是忠心耿耿,这些年来一直想要做出些事情让父皇对其刮目相看,这才被小人利用的,还请父皇息怒!”
却听夜靖淳沉声说道:“奇虎营可不能交给心思单纯的人掌管!这次是被小人利用,那下次若是被敌人利用又该如何?!”
“北燕使团马上进京,京中安全更是不容有失!”
说罢,看向跪在地上的夜泽宇沉声问道:“永安王可愿掌管奇虎营?”
此话一出,夜泽睿与白朔齐齐变了脸色。
而夜泽宇看起来对于夜靖淳这突如其来的安排,也感到十分惊讶,犹豫半晌才缓缓开口:“儿臣大婚在即,怕是无暇分神太多。”
夜靖淳闻言,大喝出声:“骑虎营到京城,骑马也不过是半日不到的时间,你的婚事又有太后安排,需要你分什么神!”
“朕看你是当了几天闲散王爷,便只会贪图享乐了!”
“这件事便这么定了,朕一会儿便下旨!”
“至于白朔,哼!罚奉一年,闭门思过半月,半月后朕看你的表现在另行安排!”
白朔还想为自己辩解一番,却在看到夜泽睿的眼神后,乖乖闭嘴谢恩。
夜靖淳缓了口气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