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惜宁被石三劫走,四哥在明晖阁里来那么一句:
“自己的女人护不住,就别怪以后有人抢!”
十四心里那叫一个膈应啊,这两个月都没怎么与四哥打照面!
倒是与十三哥这一两年确实热乎起来,毕竟都是武将嘛,共同话题也多一些。
“四爷……说实话,我有些怵他,每次见他,就会不由自主地害怕。”
惜宁漫不经心地说,抓着十四的大巴掌,放手里揉着。
她也不知道啥时候,咂吧出滋味来,十四爷一提到四爷,就酸溜溜地。
不,应该说,但凡她与哪位男子多说几句话,这位爷心里便不受用。
十四霸道起来真是没谁了,什么干醋都能喝一壶,尤其是对那种满腹诗书,文质彬彬的男人,警惕性特别强。
去年秋天还把左先生叫来,恐吓了一顿,把人家吓得,跑回家住了一两个月,不敢到京韵堂来,更不敢找惜宁说戏。
这事可太蹊跷了,惜宁把小九子找来细问了问,才知道去年十月份,四爷跑到京韵堂,默默喝了半个时辰茶,悄悄打量她这回事。
惜宁心中警铃大响,四爷这个男人,可不好招惹,她也从没想过要招惹!
难怪十四那段时间神经兮兮地,还老问她是不是就喜欢那种腹有诗书文质彬彬的男人?
是不是他当年好好读书了,出口成章,她就会喜欢他多一点,就会舍不得离开他!
惜宁想起这一两年来,自己逮着机会就不遗余力地夸四爷,心里有点发虚。
真是做什么都有点用力过猛,不光是做生意。
所以吴氏商行,再不能拉四爷入股了,她避嫌还来不及呢。
反正十四只要不与八爷九爷抱团,将来四爷登基,应该不会再找他麻烦吧?
说来说去,还是得牢牢地把十三爷这棵大树抱住,日后才好遮阴。
惜宁有些懊恼,她自问向来谨慎,也不知道是哪里引起了四爷的注意?
本想帮着十四爷,稍稍改变命运,将来免受监禁之苦,可别弄巧成拙,把自己给绕进去,成了兄弟俩之间的心结才好!
“四爷看着就心思深沉,难以琢磨,怕是人也狠辣,上次在明晖阁,他明知道我在屋子里,干嘛闯进来?叫个伺候的嬷嬷进来不行吗?让我丢了好大的脸面,惜宁这辈子也不想再跟四爷碰面……吴氏商行实打实算是我名下的生意,跟十三爷合伙还行,四爷就算了吧。”
十四一听这话,心里乐开了花,嘴上却说:
“那样不好吧?怎么能撇开四哥呢?要不你也别找人合股了,有爷给你撑腰,还不行吗?”
在十四看来,惜宁找四哥和十三哥合股,不过是为了背靠大树好乘凉,打着皇家的旗号,没人敢欺负。
“那也不是不行,可我现在不是从府里出来了吗?咱俩这关系,这状态,你知我知,十三爷真珠他们知道都行,可在外面做生意再打着您的旗号,让别人怎么想我?又怎么议论爷?倒不如让十三爷挂这个名,反正他不是一直说嘛,我和真珠都算是他的义妹……”
十四爷将惜宁往怀里搂紧了些,点头道:
“嗯,还是你想的周到,那就依你的,改日我与十三哥说一说,让他入股。”
惜宁翻个身,面朝着十四爷问:
“爷,你有没觉得 ,十三爷府上,这一年多好像比较艰难?”
十四一扬眉,有些诧异。
他们几个阿哥爷经常一起跑马围猎,喝酒聊天,可从来没听十三爷说过,府上周转不开啊?
“上次紫藤园请客,我看乌苏氏穿的衣服,戴的首饰,都还是去年春天的料子和样式,可见这一年都没置办新的,连侧福晋都这般拮据,十三爷手里怕是缺银子缺得狠……”
十四虽然粗心,可惜宁这么一说,他立刻就明白了。
十三哥这两年受太子牵连,莫名其妙地失了圣心。
前年太子复立,康熙爷封赏各位皇子,不知道有意还是无意,偏偏就漏过了十三哥。
后来几次赏赐,也没有他的份。
如此一来,众人都知道十三爷彻底失宠,成了边缘人。
没有封赏,也没有实职实权,门下人孝敬自然也就越来越少。
可不就艰难起来了吗?
“所以我拉十三爷入股,也不光是为了自己,爷你想啊,若直接给银子,十三爷肯定不会要是不是?要了第一次也不能要第二次是不是?不如拉他一起做生意,分红给他,里子面子就都有了。”
十四本就是仗义热忱的性子,这会儿便有些懊恼地叹一声道:
“倒是我疏忽了,十三哥竟艰难至此!难怪他常日里愁眉不展,也没个得力的母族……失了皇阿玛的看重,怕是连个伸援手的人都没有!”
十三爷额娘出身不高,位分也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