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望达康能成那般得力干将,但百户千户总应该能挣一个吧?
“爷日后领了实职,在外面上下打点的地方应该不少,就达康那卫所,爷不也得送些犒劳银去吗?这京韵堂啊,以后就是爷的钱匣子,千万别跟我推辞,本就是您的产业,惜宁也不过是借东风罢了,爷只别怪我贪心,拿得跟您一样多……”
惜宁话说得太漂亮了,简直滴水不漏,十四爷微微扭捏了一下,就收下了。
确实他如今在外走动,银子撒出去如流水一般,有京韵堂这源源不断的进项,日后就不愁了。
至少,这银子用起来,可比杨有光那贪污受贿来的一万两要舒心得多。
他抬手刮刮惜宁的鼻子,逗她说:
“嗯,我们阿宁真能干,运筹帷幄,身在小竹园,决胜京韵堂,小小巾帼。”
两人这夜自然是浓情蜜意,惜宁兜里有银子,腰板也挺直了许多,心安理得地让十四爷好生伺候了一番。
……
有人欢喜有人恨。
云霞居里,杨玉婷坐在廊下吹风,进了七月,她越来越怕热是怎么回事?
梅影端着一盅燕窝过来,弯腰在杨格格耳边低声说:
“格格,外面许天查清楚了,吴惜宁弟弟吴达康去了京郊卫所,是主子爷打的招呼。”
“还有最近京城火爆的京韵堂,是主子爷给吴惜宁开的,一年至少得挣这个数。”
梅影犹豫着伸出一个巴掌,她听许天说这话时,下巴颏都快掉下来了。
主子爷也太大方了吧?一年五万两的生意,就这么着拱手给了吴惜宁?
杨玉婷脸色煞白,手里凉扇啪地扔下。
好啊,她父亲杨有光可是冒着杀头阖家流放的罪,给主子爷捞银子。
爷倒好,转手给吴惜宁这么大一宗生意!
这日子可是没法过了!哪还有奔头啊!
看十四爷这架势,将来若是他上位,恐怕吴惜宁要骑到自己脖子上!
王杨两家,费劲巴拉胆战心惊如履薄冰地,赔上两族人性命,为主子爷趟前程,难道要为她吴惜宁作嫁衣裳?
杨格格摸着日渐隆起的腹部,无声地对肚子里孩子说:
“儿啊,额娘为了你,也要把她给除掉!”
惜宁成了杨格格眼中钉肉中刺。
梅影也为自家姑娘不平,那吴惜宁凭什么啊?
她们只道京韵堂是十四爷找人开办的,哪想到根本就是吴惜宁一力操持出来的产业?
没有她后世白富美五百强企业高管的见识与魄力,谁能想得到京韵堂这么个点子?
没有她巧妙地穿针引线,借上几位皇子的势,谁敢撑这么大场面?
没有她慧眼识人,上哪找石林这么个既有品味情趣又擅于经营的大掌柜?
没有她大刀阔斧信心满满地支持,石林又哪敢大把撒银子,修葺装饰修楼,捧徽州戏?
还有,没有吴惜宁借着几位阿哥爷的面子,又怎么能请到那些王孙贵族世家子弟为京韵堂捧场造势?
总之,这事没有她吴惜宁,旁人还真干不成。
想不到,不敢想,更不敢为。
这日福晋院里请安,提到京韵堂,舒舒觉罗氏笑吟吟地说:
“听闻那戏楼子里有个单独招待女眷的雅室,啥时候让爷去订一场,咱们几个也去乐一乐吧!”
今年京城最大的时髦是去京韵堂听戏,
几个王爷阿哥爷家的女眷都去过了,有她们做榜样,高官大户们家的女眷脚底也按捺不住了。
可女眷雅室就那一间,预定难度比其他雅室还要高出好几倍。
这一众京官们都犯愁,订不到京韵堂的雅室,回家可是要被夫人揪胡子啊,唉。
几个月下来,胡子都快揪光了。
石林轻易不敢出门,都认识他是京韵堂的大掌柜,那些官老爷们见了他简直比见了皇上还亲热,吓得他心肝直颤!
这……哪位爷他也不敢得罪不是?
舒舒觉罗氏听她娘家嫂子说,那戏真是不错,茶点也精致。
坐在那高楼上,吹着风听着戏品着茶,那滋味,别提多惬意了。
最妙不可言的,是那京剧角儿,那扮相,唱腔,做功,还有那眼风儿……
唉,必得亲眼去看了,才知道如痴如醉是什么滋味儿!
这可真是,叫人心里痒痒的,又挠不着。
就算不为了自个儿享受,为面子,也得去一回不是?
不然别家女眷聊起来津津乐道,自个儿傻子似的,半句话也插不上,多跌份啊!
福晋还没开口呢,杨格格嗤笑一声。
舒舒觉罗氏脸色就变了,福晋也板了脸,对杨玉婷说:
“你如今脾气是越发古怪了,有什么话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