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那老四,你都不知道,他有多烦人,一见着我,就叨叨叨,叨叨叨,训个没完没了,就皇阿玛都没那么着教训我呢!他算老几啊?”
惜宁爬上去,脸对脸地看了十四爷一会儿,确定他没有醉糊涂,才低声说:
“爷小心隔墙有耳。”
她记得看过一篇野史分析,四爷有个情报机构叫粘杆处,据说在几位阿哥爷府里都有眼线。
这粘杆处后世研究历史的人说得头头是道,还有血滴子云云,可这时候估计谁也不知道。
不然九龙夺嫡,怎么就让雍正爷笑到了最后呢?
他必然是有不为人知的地下势力,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据说雍正爷登基后,将粘杆处清洗了一番,就因为那些密探暗哨知道太多见不得人的秘事,全给处理了。
惜宁心里揣着这件事,对四爷就有些犯怵。
要说四爷在各阿哥府里安插人手,还真不是没有可能。
毕竟他年长那么多,还帮着处理过内务府事务,在十四爷身边安插几个太监宫女嬷嬷,简直易如反掌。
惜宁与十四爷在一起时,总不愿让丫鬟们在旁边伺候,除了不习惯呼奴唤婢,也是忌讳这个。
“我觉着吧,四爷他对您是爱之深责之切,不然他怎么不教训别的阿哥,就盯着十四爷您呢?还不是因为他看重您,心里有您。”
十四爷又忘了自己要说什么了,听惜宁这句话,他愣了一会才道:“那倒是,他好像从来不说别的几位,就盯着我。”
“就是吗,所以四爷是一片苦心,只是他毕竟比你大了那么些,对你好也不能挂在嘴上不是?大老爷们的,总不能搂着你好弟弟亲弟弟地叫唤吧,所以爷您多想着点四爷的好呗。”
十四爷好一会才冷哼一声道:“你知道什么?他就是为人……”
惜宁不等他把难听话说出口,便道:
“我怎么不知道?我在舅舅家住了一年多,每次达康和表弟吵架打架,我都是说达康,教训达康。
表弟有他父母教,达康若不成器,才是要了我的心肝肺,我揣摩着,人同此心,心同此理,四爷与您是一母同胞,他自然更在意爷的好坏,您若好了,德妃娘娘才能好,他也才能好,你们仨,才是割舍不断,最亲密的血缘至亲呀!”
十四爷不说话,惜宁说的似乎有道理,可他心里还是别扭,张嘴想说,你不知道,老四对额娘……话未出口,又吞了回去。
何必呢,跟这小妮子说那么多干嘛。
惜宁也见好就收,十四爷和雍正爷的爱恨相杀,可是延续了好几十年。
想让他俩组cp,让十四爷借上未来皇上的东风,哪里是她几句话便能搞定的事情?
慢慢来,春风化雨,水滴石穿。
十四爷又搂着惜宁胡闹了一番,好容易才把人哄睡着了,惜宁一身汗,又去冲了个澡,才沉沉睡去。
接下来几日十四爷一直忙,不知是不是四爷提议的,皇上让他负责行宫的巡逻安防。
如此竟是夜里也不得安生,要起来查防两三次,有时只能白日里回来补个觉。
这日午后惜宁与宁格格正在院中闲聊喝茶,十四爷回来了。
宁格格一见,就起身想要告退,爷却摆摆手道:
“不用忙着走,坐下来喝茶吧,附近农庄里送了好些蜜桃到行宫,看着不错,一会有人送两篓子过来,你也带些回去。”
宁格格忙点头应是,又道多谢主子爷。
十四爷难得对她笑了笑,漫不经心地把马鞭往案几上一扔,随口道:
“客气什么?以后缺啥少啥都张嘴说,不说哪个知道?受委屈还不是你自找的!”
他这一句话,又有了点教训的意味,换了惜宁早就依偎上去,仰着脸又依赖又崇拜地说:
“嗯,全都指着爷怜惜,惜宁知道您疼我。”
宁格格万万做不出这般娇俏模样,爷一训她就吓得整个人蜷缩起来,像株含羞草。
若搁以前,听主子爷这么教训一句,就要颤颤巍巍地站起来告罪了。
不过她现在倒不紧张了,知道十四爷是嘴上凶,心里仁善,且不爱人跟他客气,讲虚礼,越那样他越厌烦。
宁格格也学会了,即便不像惜宁那般腻歪,也大大方方地笑一笑,给十四爷添上茶,端到他跟前儿说:
“主子爷试试这茶,是前日九爷派人送来的,说是云雾茶,妾身喝着倒是清淡可口。”
十四爷嗯一声,端起茶来喝了一口,道是不错,又打了个哈欠说他得去补个觉,让她俩自便,起身去内室了。
惜宁抿嘴对宁格格笑一笑,两人去了外间坐着,等着吃水蜜桃。
在热河这些时日不过是吃吃喝喝,十四爷忙着,惜宁倒是带着宁格格又出去跑了几次马。
宁格格不会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