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不想上赶着讨好,好在这半年,也算给自己谋了个舒服点的住处。
爷总不至于把她从小竹园再赶出去吧?
这园子里,十四爷还贴心地让工匠给她打了口井。
知道她喜欢洗头洗澡,有井水,就不必跨越整个府邸去东边抬水了。
除了没有小厨房,惜宁这院里基本可以自给自足。
她干脆关起院门,过起与世隔绝的日子来。
爷爱来不来。
十四爷没等到惜宁来请罪,倒是等来了杨格格献殷勤。
福晋提点了杨格格好几回,让她殷勤着些。
“这打铁也要趁热,什么都是新鲜热乎的好,你趁着这会子十四爷对你有意,还不多去走动走动,让他时时想着你?”
十四爷那日虽然大张旗鼓地在云霞居留宿了,可这都快十天了,再没进过后院。
也没让接吴惜宁,福晋督促着杨格格,要趁虚而入,抓紧上进,努力表现。
杨格格心里苦,可福晋催了一次不动,两次三次她还能不动么?
这日赶上十四爷休沐,她便在云霞居的茶水间,炖了一盅梨汤,小心翼翼地端着去了前院。
刘喜知道十四爷与惜宁姑娘闹僵了,可不知道原因啊!
他也没法帮着开解,只知道爷这十几日,又跟前年底去年春似的,爆仗一般,一点就着。
见杨格格来送梨汤,他好似捡到救命稻草,可算有个人来灭火了。
刘喜也不知道那夜在云霞居,爷是做戏啊!
还以为这杨格格就算不如惜宁姑娘那般得十四爷宠爱,至少也是个新欢吧。
刘喜就没多问,让杨格格进了内院。
存书进书房回禀了一声:
“主子爷,后院杨格格来了,说是炖了一盅梨汤,给爷润润喉。”
十四爷嗯一声,扔下书本道:“让她放下吧。”
存书应一声,刚要转身出去,又听见主子爷说:
“慢着,让她送进来吧。”
十四爷对杨格格本就有一份怜爱两分愧疚,惜宁把他气着了,还晾着他,等了十几天,也不见她来请罪,示好。
爷心里那口邪门火气,一时就怎么都窜不出去。
她不是蹬鼻子上脸,问自己与杨格格是怎么那个的吗?
那就多给人家些阳光雨露好了。
杨格格屏声敛息地进来,把梨汤在案几上放下。
存书提点她了,爷心情不太好。
“主子爷,妾身知道,不该不经召唤,就随意到前院来,可是福晋她……”
杨格格知道,话不用说太明白,点到为止,十四爷会明白自己夹在福晋与他之间的为难。
十四爷点头,“不用这么拘谨,来了就坐吧。”
杨格格这才舒一口气,又摆手道:
“爷您不用管妾身,就让我在这里坐一刻钟便好,这样福晋那也算有个交待。”
说着还吐了吐舌头,不好意思地笑。
毕竟还只是个十五岁的姑娘,还没完全脱离少女的天真烂漫呢。
笑了一会儿,似乎又觉得自己孟浪了,咬了咬嘴唇,两手放膝盖上,端正了坐姿。
十四爷心中暗笑了笑,目光便落在她搭在膝盖的一双手上,流连了会。
“也不用干坐着,书架上有书,自己拿一本看吧。”
他觉得喉咙痒,端起梨汤,喝了一口,放柔了声音说道。
杨格格这才放松了些,笑着点头,嗯一声。
起身去书架上挑了本书,安静地看。
看了大概两刻钟吧,似乎有点不忍释卷的意思,但又觉得自己坐得够久了,一时竟踌躇不已。
十四爷看出来杨格格的纠结,随口说道:
“喜欢看,拿回去看吧,看完送回来便是。”
杨格格高兴了,眼睛亮亮地,笑得眉眼弯弯,脆声说:
“是,多谢主子爷,那妾身告退了。”
十四爷不知道,这借书还书可是个危险的事情,多少男女关系,就崩坏在这一本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