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落杏红姑两人,费了两个月功夫,一张一张精心绣制出来。
无价之物,这个时候世面上根本买不到的宝贝。
尔眉如今专心养身子,常日无事,惜宁早看出来,她有点抑郁迹象。
这年代看中医,无非就是说她郁结于心,情志不畅,开些疏肝解郁的药物,吃了不死人,不吃也不会死人。
心病还得心药医,这人啊,还得心情舒畅,觉得快活才能有精神头。
整日里无所事事,想东想西,悲情伤怀,可不抑郁吗?
她把扑克牌拿给尔眉,笑嘻嘻地说:
“姐姐,我教你一个游戏吧!你学会了跟玉溪她们几个玩,保管一天都不会觉得无聊寂寞,真的吃饭睡觉都嫌耽误。”
尔眉懒洋洋地靠在美人榻上,有气无力地说:
“什么游戏啊,你知道姐姐我,现在没力气的,出门走上十步就喘得不行。”
惜宁顺手拿起一个迎枕,拍拍松,塞到尔眉身后,笑着说:
“不用你动弹,动动手指头,嘴巴皮子就行。”
说着就示意落杏把扑克牌拿出来,先大概讲清楚牌面花色与大小。
惜宁怕尔眉嫌麻烦,教她最简单的玩法,跑得快,谁先出完谁就是赢家。
来之前惜宁把落杏和红姑荷包里都装满了角子钱,告诉她们可劲儿输,输完了姑娘继续给补上。
尔眉一开始还提不起劲,等输了两把,就坐起身子来了。
后来越打越精神,眼看着把落杏和红姑的铜钱都给赢完了,开心得哈哈笑。
双目炯炯有神,气色都红润了许多,又唤玉溪玉竹她们也过来学。
惜宁在尔眉这消磨了一个上午,用过午膳才回小竹园。
走之前,尔眉拉着她的手,语重心长地说:
“妹妹,这大家族的男人,都是三妻四妾,何况十四爷是皇子,你心里可一定要放敞亮了,别自己为难自己个儿。”
惜宁笑笑,拍拍尔眉的手说:
“姐姐放心吧,惜宁拎得清,倒是你自己,放宽心,把身子养好了,比什么都强。”
尔眉叹一口气,是啊,把身子养好,才是最要紧的,她还有三个孩子呢,总得好好活着,为孩子们打算才是。
“你好好哄着十四爷,顺着他,或许过个一年半载的,也能要个孩子,有了孩子,就能升位份,以后在这院里也算有个立足之地。”
尔眉是一片好心,既为惜宁打算,也是为了她自己。
惜宁心里都懂,可是她的那些想法,能与尔眉说吗?不能,跟谁都不能说。
她只好糊弄着说:
“惜宁哪有姐姐的福气,慢慢来吧,十四爷不是个刻薄寡恩的,我守着本分,总不至于活不下去。”
尔眉欲言又止,有些话她也不好多说,便转移话题:
“今日多谢你,这扑克牌倒是比什么吃的穿的都适用,让我开心了一上午。”
玉溪在旁边凑趣说:
“可不是?侧福晋今日饭都多用了半碗,姑娘可要常常来,与我们侧福晋说说话儿才好。”
惜宁笑着说:
“来,我一定多来,偏你们这院里的好吃食,等下次来啊,我再教你们一种新鲜玩法,保管比今天还开心。”
玉竹也道:“那我们可日日要盼着了!”
丫鬟们都笑起来,侧福晋也笑着让玉溪开箱子,拿赏钱,又拉着惜宁的手说:
“今日倒是让你身边这两丫头吃亏了,荷包都掏空,玉溪快些,给两位妹妹补上。”
落杏和红姑要推辞,惜宁却笑道:
“还不赶紧接着?今早出门前我怎么说的,带你们来吃大户,怎么着,没骗你们吧?”
众人又是哄堂大笑,尔眉笑得眼泪都出来了,指着惜宁笑骂:
“你个小蹄子,一张嘴净胡说,我是什么大户?还不都是靠爷的恩典,在这院子里胡乱活着罢了!”
惜宁嗨一声,笑道:
“姐姐在妹妹眼里,可不就是大户,以后指着姐姐罩我呢!可不许你不认账!”
说笑着,她就起身告辞了,玉溪把她送到门外,感激不尽地行了个大礼说:
“幸亏有姑娘,我们侧福晋多少日子,没这么开怀大笑过了,姑娘可一定要常来。”
惜宁自然答应,领着落杏红姑回小竹园不提。
过不了两日,十四爷果然去了云霞居,夜里还留宿了。
按说小竹园远离主院,这事只要没人故意往这边散播,惜宁根本不可能知道。
奈何小竹园的膳食还是从大膳房里走,这日柳青荷碧去提膳,回来就气鼓鼓的。
与宋嬷嬷在厢房茶水间里抱怨,说云霞居的梅影碧霜可抖晃起来了,那叫一个趾高气昂。
非说她们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