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爷不说话,直到落杏上茶来,他端起来喝了两口,才吹着茶叶,淡淡地问:
“你这些时日很闲吗?”
虽然他没点名,可这语气,就都知道是冲着宁格格的。
宁格格手指捏着衣角,喃喃地说:
“不,不是很闲,妾身,妾身在给福晋做些针线,来请教,请教惜宁姑娘……”
说完又后悔,咬着嘴唇,怎么又把福晋带出来呢?就说做针线不行吗?
她现在其实不是怕十四爷,毕竟活了两辈子的人了,没有点胆识也有点孤勇之气。
福晋让她多往十四爷跟前露露脸,见面三分情,可她不知道,宁格格现在根本不想要十四爷的宠爱。
她怕,若是十四爷一时兴起,叫她伺候,万一怀上身子,生下个孩子,可怎么办?
所以她紧张得直发抖,只盼着主子爷别注意到她的存在。
十四爷冷笑一声道:
“你倒是对福晋体贴,我看你还是太闲了,不够忙,回去把家规抄十遍吧,抄完要是还觉得闲,就继续抄佛经。”
宁格格如蒙大赦,低头行礼应是,便迫不及待 地退出去了。
惜宁好一会不说话,她还从来没见过十四爷这般冷冽严肃的模样,有些不知所措。
还好爷放下茶盅,对她伸出手来,“过来,让爷抱抱。”
脸色与语气都温和了许多,惜宁这才舒了一口气,乖觉地过去,坐到爷身边。
“吓着了?不是你让丫鬟,请我来的吗?”
十四爷扶着惜宁的肩膀,爱怜地捏着她的下巴,低头亲了亲,问道。
完了也不等惜宁回答,又说:
“真是个没用的,连她都对付不了,还要请爷出手。”
想了想,又自问自答地说:
“也怪不得你,毕竟身份有别,她要来你也不好赶她走,还得好生招待着。”
爷一副自己心尖尖受了委屈的口吻,惜宁便不说话了。
可怜兮兮地往爷怀里钻了钻,脑袋在他脖子下蹭了蹭,手指头挠啊挠,挠得爷心里痒痒。
“以后你多去侧福晋那里走走吧,这府里总得有个能为你说话,照看你的,爷也不能时时刻刻护着你。”
十四爷抓着惜宁的手,将她的手指头一个一个放到嘴边亲着,还轻轻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