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屋外一阵脚步声传来,我快速的重新放回手机。
“玲玲,玲玲,你干嘛呢?”
我妈的话由远及近的飘了过来,我装作洗手的样子,拿着毛巾从卫生间里出来。
“没干嘛,上了个厕所!”
我妈把一堆的东西放在桌子上,对我说道:“来,帮我弄些菜,还有,你去把厨房里的盆拿出来,多拿几个。”
我点了点头。
妈……还是那个妈,跟记忆中的她没什么两样。
但不管怎么样,我心里已经有了防备,感觉每一根神经都在随时紧崩着。
我拿着盆子坐在我妈的对面,装模作样的弄起了菜。
刚开始我们都聊些有的没的,什么隔壁家的孩子几岁了,什么谁跟谁吵架了,还有谁跟谁要离婚了,左左右右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事。
等这些事全都说得
差不离的时候,我故作轻松的弄着盆里的菜,然后轻飘飘的朝着我妈问道:“妈,我睡着的时候,你给谁打电话来?”
一句话,让我妈动静不小的停下了手里弄菜的动作。
嘴里结结巴巴了好几声,才嗯了出来,说话口气就像是夹着一支笔:“你…听见我打电话?”
我继续装作不在意的样子,把一个青菜扔到了一个盆里:“是呀,我好像是听见你说什么我不知道的事?”
边说着,脑袋边朝着我妈前面伸了伸:“妈,什么事我不知道,你给谁打的电话!”
我面上虽然看起来嬉笑无碍,但是只有我自己知道,桌子底下的一只手,已经紧紧的拽住了我的裤腿。
心里一个劲儿的问着自己:我妈会怎么回答?
我妈脸上的紧张根本就遮掩不住,但最后
,我还是看见她努力收起了自己的紧张,云淡风轻的说道:“你这孩子,瞎说什么呢,从小到大,一睡觉就睡得跟死猪似的,还能听见你老妈打电话?行了行了,快弄你的菜,也不看看几点了。”
我扯着嘴角,淡淡的嗯了一声!
我妈在撒谎!
自己的妈自己了解。
说起我妈,其实她是个苦命的人,嫁给我爸也是她苦命的开始,那年生下我的时候,她才二十五六岁,原先的时候,我们一家人住在农村。
我妈跟我说,她婆婆也就我奶奶,对她一点也不好,每天都骂骂咧咧的,尤其是生了我这么个女娃,婆婆的骂骂咧咧就一天更胜一天。
我妈说,那几年可真算是她的噩梦,不过,好在,在我差不多三岁的时候,奶奶走了,这光景才一点一点的好过
了不少。
可有时候,老天就是爱折磨人,在我十几岁的时候,我记得约摸着是十三岁,老爸为了家庭生活,找了一个苦差事,虽然是个苦差事,但钱赚得不少,家庭生活一点点的改善,我们从郊区搬到了城镇。
生活是好了,可我爸和我妈从那时候开始,就一年见面比一年少,直到今天,我爸年也不回来一次,我妈给我的说法是,我爸出了国干工程,就不回来了!
不回来就不回来呗,这是我妈的原话,能把钱拿回来,让我的玲玲过好日子就成。
也就是因为这句话,我感觉我妈在守活寡!
哎!要不是有我陪着,我不知道我妈会寂寞成什么样子。
想着这些,我略略有些出神,这样一个对自己女儿倾心付出的母亲,到底为着什么事要瞒着我,
还……不惜给我下药!
“玲玲,你看会儿电视,菜马上就好了哈!”
说这句话的时候,我妈的脸上已经看不出刚才一丝的紧张,只不过,脸上多多少少有些黯然的表情。
吃了饭,收拾了桌子,就到了晌午。
我和我妈看了一会儿电视,差不多一点钟的时候,我妈就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语气极快的跟我说道:“呀!玲玲,一点了,你该睡觉了!”
我听着心里很是疑惑:睡个觉而已,至于这么大反应么?
“我今天不想睡了,想看会电视。”
我妈笑了一声:“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听话,去,快去睡觉,还有……把桌子上的那杯水……喝了!”
我盯着桌子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水杯,心里突然就拔凉了起来。
这水里……是又下药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