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过廊雾街,沿着青石小道走,问了沿街好几户人家,才算打听清楚王丽大姐的家。“从那里拐过去,再走上几步,能看到一户围着木栏,种着白眉雀树的人家,那就是了……唉哟,我的饭唉,冒烟喽,要糊了!老爷子,你是怎么看的饭!”老婆婆顾不上其他,急忙丢下手中扒了一半的豆角,颤巍巍跨过门槛,扑火去了。
“呃……这怎么办,等着吗?”白令听着屋子里一阵声响,估摸着老婆婆一时半会儿也出不来了。
段惊棠奇怪的看了白令一眼,“都已经知道在哪儿了,还等干嘛,是要再问一遍吗?先走看看地方对不对,再说其他的。”说着,段惊棠高声向屋内道一声谢,拉着白令拐过弯道,向深处走去。
终于是到了,有了几道缝的木门上贴着半旧的对联,门两边挂着风干的玉米串和辣椒串,一个矮木栏围住的园子,半边被白边金蕊的花朵覆盖,几只鸡在园内悠闲的啄着,一戴着红边藏青蓝底头巾的妇人坐在门前台阶上洗菜,不时望园子一眼,屋内传来大骨头汤的香气。
“是这家吗?”白令在树边探头探脑的问。“白眉雀树,围栏子,都对上了。小令,你去试探试探”段惊棠示意着,白令将信将疑的信了,探出身子,朝着那人大喊,“王大姐,是你吗,我们是天水学院派下来的学生,来解决你的问题……”白令的声音是越说越小,段惊棠拍了下头,都打算重喊了,坐在门前的妇人轻轻的嗯了一声,算是回应,端着菜招呼两人进屋,摆好椅子让两人坐下后,就马不停蹄的走进小灶间,愣是一句话也没和她们讲。
咔嚓咔嚓,整齐的切菜声响起,锅里的汤咕噜咕噜的冒着泡,土豆片,肉片,花生碎,香菜碎被利落的倒进锅里,搅和,汤面泛起漂亮的油光,王大姐又把锅盖盖了回去,她根本不像是一个为偷鸡贼发愁的人。
“怎么办?”白令贴在段惊棠耳边轻声说。
“先等着,左右不是什么危险人物。”
“行。”白令点点头说。又换了个舒服点的姿势坐着,看王大姐在灶间里忙活。
段惊棠则扫视着她们所坐的这间屋子,屋子不大,零零碎碎摆了不少杂物,就显的有些拥挤,暗处掩着几道门,应该是卧室,浴间什么的,正对门侧开了道窗,光线就从门和窗户还有木墙间一些缝隙流入,照得这房间不是很昏暗,但也算不上明亮。再往外看去,就是菜园子,那里面的鸡……
铛铛铛,几道声音又把段惊棠的思绪拉回来了,王大姐把饭菜摆好,手在腰间系的围裙上擦了擦,转头笑嘻嘻的说,“不好意思啊,刚才有些忙,没顾上你们,抓偷鸡贼的事我们边吃边说。吃呀,快吃。”
段惊棠白令也就没在客气,拿了筷子吃起来,也听着王大姐说了一下大概情况……
“你是说,你觉得是邪祟偷的鸡。”段惊棠有些想不明白,邪祟怎么会偷鸡呢?
王大姐看着段惊棠一脸怀疑,急了“真的!你别不信,要是只是偷鸡那么小的事我能找上你们!不瞒你们说,我最近睡觉老是看见一大团黑影,还围着我转圈,我害怕,就挣扎着想要醒来,但怎么也醒不过来,再之后,就听到一阵奇奇怪怪的声音,然后我就醒了,惊了一身冷汗。”王大姐说着,还后怕的拍了拍胸脯。
“这样,今晚,我和我师妹,在你家里布阵,今晚就把那邪祟试出来,你看行吗。”
“那可真是太谢谢你们了,最近我是怕的睡不着觉啊!”
又和王大姐聊了几句,段惊棠就拎着一个小巧的阵法盘转悠起来,阵法盘上的小指针小幅度的摇摆。
白令:“怎么样,查出什么没。”
段惊棠摇了摇头:“这屋子比什么都干净。”
两人相视一眼,一起走到院子里,那棵大白眉鸟树在风里飘落不少花瓣,在院落一角厚厚堆了一层。
段惊棠:“这花飘的,像下雪似的。”
白令:“嗯嗯,真想家里也种一棵这么大的。”
段惊棠:“哈哈,你想着吧,这么大,可没地方种去——对了,小令,你把沿院边那一小块清理了,等会布个阵,今晚就能看看有没有邪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