捎给福晋。
真赶了巧,胤禟这会儿就在府中,听说翊坤宫来人他亲自见了,的确是个熟面孔,问他为何事而来,就听他答复说丽贵人求到娘娘跟前,说想见福晋。
听得这话胤禟就拉下脸来。
“她说想见就见?她什么玩意儿?”
小太监连连讨饶,真是出宫没看黄历,为九福晋跑腿是好事,遇上九爷就糟心了……他问说那要不回绝她?奴才该咋说?
胤禟恨不得一脚踹过去。
难怪只能当个小太监,这么点事还让主子操心,不会自己琢磨着措辞吗?这点事都做不好要他何用?
人家小太监才委屈。
他就是个做奴才的,哪敢越俎代庖?
他都能替主子做决定了,那还要主子来干啥?
……
哎哟喂,胤禟让这个报信的气得肝疼,正要收拾他冯全就急急吼吼闯进来:“爷!您赶紧看看去吧!福晋不舒服呢!”
听说宝珠不舒服,胤禟脑子里就一片空白,回过神来已经冲出去了,他一路赶去正院,就看见心肝靠坐在炕上,半夏正在给她切脉。
看这个样子情况应该不严重,胤禟稍微松了口气,将脚步放重了走进去。
宝珠原本是在闭目养神,听到脚步声遂抬眼看去,发现是胤禟来了,她笑了笑,想说没事,半夏就苦着脸说:“奴婢才疏学浅摸不准,依稀觉得像是滑脉,可能月份尚浅,稳妥起见不若请胡太医走一趟。”
胤禟有些懵。
他药丸还吃着呢,怎么福晋这都能怀上?
假使胤禟生在几百年后,就会知道人体是有耐药性的,药这玩意儿,吃一次灵,吃多了不一定灵。就宝珠这么容易受孕的体质,有丁点意外就能搞出人命,这不稀奇。
可胤禟是个老古董,他没这常识,他傻了好一会儿,心道不能吧!还问宝珠月信来了吗……
宝珠拒绝回答这个问题,并向他飞出一个眼刀。
胤禟才想起来房里还有这么多奴才,他打消了继续追问下去的念头,转而吩咐候在外面的冯全:“赶紧的,去太医院请胡老来,哦对了,遣个人去给那没眼力劲儿的小太监递个话,让他告诉额娘,我福晋身体抱恙,没法子进宫去给丽贵人送温暖,这么冷的天折腾啥呢?”
冯全遣去递话的也是个实在人,他当真一字不错说给人家听,那小太监吓得腿软,还没歇够呢又飞奔回宫,说九福晋身子不爽利,这会儿还在请太医呢。
皇贵妃原本饶有兴味在听热闹,这下也没了兴致。
“你听到了,照原话告诉丽贵人。”
“也替本宫带句话去,让她在永寿宫安分点,纵使良妃不管事,她也别见天作夭。”
方才还笑着,说变脸就变脸,通身气派压下来也够惊人的,过来求援的奴才吓得腿肚子直打颤,他跪下连连应是,一路垂眉顺目回去永寿宫。
这时候太医已经到了,给丽贵人看过,看过之后就直摇头。
“这胎应是保不住了,落下来是迟早的事。”
一重噩耗方至,第二重又来:“回贵人话,皇贵妃娘娘说九福晋贵体微恙,正在府上静养,没法入宫。”
哦对了,还不止这样,她心心念念想见的康熙也没过来,不仅如此还训了去报信的人,让她有病找太医,跑乾清宫来有什么用?
丽贵人此番将里子面子全丢了个干净,诚如老太医说言,她这胎也没保住。
这或许是她人生路上经历的第一次重大打击,和这次比起来,之前宝珠避而不见不过小打小闹罢了。丽贵人心里憋着火,继续发出来,那位过来拜访她的常在就倒霉了。后宫里头原就是高一级压死人,丽贵人让你出去贵人,你敢直接走人?
良妃听到动静使人出来看了,弄明白前因后果也不过让人送了点补药去,看她那样还是不准备管这事。
因为丽贵人不依不饶,当天就把事情闹大了,皇贵妃亲自过问,先是训斥了那位惹祸上身的常在,说她不该背后嚼人舌根,论人是非原就不对,还把丽贵人惊着这就是错上加错。
当然丽贵人也有问题,她戏太多,摔着之后一连串的反应完全看不出慈母心,她当真在乎这一胎?
最后就是良妃卫氏,事情出在永寿宫,她作为主位妃嫔竟然视而不见任由它闹大,要她何用呢?
这件事后,三人都得了教训,当然有轻有重就是了。
同时乌嫔娘娘吃饱了撑的划花自个儿整张脸的消息也传开来,人人都在说,说她满脸血茬子实在可怖,丽贵人这是听说就被吓得落了胎,虽然传话的常在不对,乌嫔也够造孽的。
乌嫔的心态皇贵妃能猜到一些,就是破罐子破摔了,反正已经这样,哪怕不成也不会更惨。她对自己足够狠,这个性俨然就是成功人士的标配,只是坏在脑子当真不好使,照皇贵妃的想法,哪怕那膏药再灵,也就只能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