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财神(2 / 3)

还有些人原想和董鄂家撕个痛快,听到这番话,也改了说法,纷纷跟风道:我反正没出钱,给九福晋的添妆是我后院妇人凑的,她们还嫌不够,我试图阻拦过了。你告我干啥?你告我岳父啊,谁让他给我福晋备了那么多嫁妆?正好,他就在朝上。

就是这个道理!我家全是我额娘出的!你问我她为啥有那么多钱,我咋知道,你问我外祖去!

对对对!我家也是,我家添了黄金两千两,但是和我没关系,他都没调查清楚就来诬告朝廷命官,皇上你不打他板子?

富察氏全族有十好几个人参加朝会,这十几个人把额娘福晋侧室通房的娘家全拖下水了,一个不落。

满朝文武半数中枪,四品以下没资格参加朝会的躺得更多,这些中枪的也纷纷站出来,说给闺女的嫁妆有很大一部分是自家福晋补贴的,你有看法那去找我岳父咯。

这日的朝会十分热闹,已经大婚领了差遣日日听朝的皇阿哥都开眼界了。

富察家的爷们咋就那么贱?一个个把责任往亲家身上推,推到最后得出的结论是,满朝官员为他们凑了九福晋的百万添妆,要搞事就把大家全捎带上,谁也别想跑。

都到这节骨眼了,马斯喀也不站出来揽责任,他跪在最前头一把鼻涕一把泪,哭着喊冤:

皇上您看啊,那不过是族亲尽的一点儿心意,不是臣讨来的,同臣半点干系也没有,他这是当臣好欺负,怎么就弹劾到臣身上了?人家捧着金票来说无论如何都要收下,不收就是看不起他,索性今日就断亲……那臣还能推拒?要是真断了亲臣的老父不从棺材里头爬出来找臣算账?臣替闺女收金票的时候心里在抹泪啊,都是被逼的,有什么办法呢?弹劾这些上赶着添妆的就算了,弹劾臣是啥意思?是说臣打一开始就不该嫁女?不该给他们添妆的机会?那又不是臣想她出嫁!臣巴不得多留闺女几年,说到底,这事同臣有啥关系?

……

马斯喀可以的,不愧是身着麒麟补服的正一品武官,胆儿肥了。

他甩锅甩得很彻底。

这桩婚事是你赐的,你非要让我嫁闺女,我闺女从来讨人喜欢,族亲非得给她撑脸面让她手里宽裕些这样日子才好过,他们各种威胁非得让我收下,你要让我宁死不屈?我傻啊!

说到底,问题出在谁身上呢?

出在你自己身上。

我都求你撂牌子把人放出宫了,你非得给他赐婚,这么说一切的症结在谁身上呢?不就是董鄂七十那倒霉闺女。

……

马斯喀简直能耐了。

他一口大气没喘就说了那么多,把一大群人吓得跪在地上,康熙都气乐了:依爱卿的意思,责任在朕身上?

马斯喀一脸受伤的表情:皇上您误会臣了,说一千道一万,就是董鄂家瞎搞事,他们家因着那个蠢货丢了大脸,看咱家风光|气不顺才搞出这事来,这事本来就办得蠢,他还暴露了自己结党营私的事实,拖着那么多人一起来诬告,生怕人家不知道他们关系好。这城府也不知道是咋当上从一品大员的,亏得是犯蠢在臣身上,要是蠢在其他地方还不出大乱子?

康熙真想一巴掌拍死马斯喀,他忍住了:爱卿接着说。

马斯喀摊手:也没啥好说的,臣受点委屈不打紧,臣心胸宽广不和他们计较,皇上您得看到症结所在,好好收拾这些领着俸禄吃着皇粮结党营私的混账。

大概是因为马斯喀胡说八道的时候特别自信,唬得安郡王腿上一软噗通就跪下了,瑟瑟发抖说没有结党营私,就是不敢相信一女出阁陪嫁这么多,往前数几朝都没有过这种事。

马斯喀瞅他一眼:这不就是嫉妒,你倒是早说呢。

其他人真想扶额。

明明是安郡王斥责富察家贪污受贿,说到最后变成了他自认眼红诬告,生怕让马斯喀扣下结党营私的帽子。

事情咋就发展到这地步了呢?

一瞬间,董鄂七十都迷茫了。

今日朝会就扯掰了这么一件事,最后的结果是以董鄂家为首那些弹劾富察家的赔礼道歉,没核查清楚的事不得闹上朝会,又罚他们闭门思过,往后当谨言慎行。

虽然没受什么实质性伤害,高下已分,董鄂七十脸都丢尽了,安郡王气得吐血。

马斯喀还跪在康熙跟前嚷嚷说皇上英明,可算没让老臣蒙冤。

从安郡王站出来,八贝勒胤禩的脸色就不好,闹到最后,他恨不得没来参加朝会。原本还想拉拢老九,就有这么多人抢着拖他后腿,以胤禟的脾气,保准在心里记上一笔,迟早要讨回来。

更有甚者,额娘也要跟着受累,宜妃可不是会忍气吞声的人。

同老八一样尴尬的还有老三,他福晋娘家和董鄂七十是同族,平日里往来颇为密切,这回也跟着丢了脸。

除去他们两人,太子、直郡王等人乐得看戏,多数时候朝会都是沉闷的,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