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之间,气氛僵持住了。
黎景琛见势往前走,白清栀本来想往后退,想想刚刚打一个巴掌的气势,又站在原地没动。
敌人逼过来,一个劲往后退是怎么回事?
她越是后退,越会让对方感觉她好欺负。
强势的头都开起来了,肯定要继续往下走。
白清栀没有退缩,反倒高抬起头,她的形体特别好,站在那里一眼就能分辨出有没有学过舞蹈。
学过舞蹈的,站姿都会比没有学过的要强。
一轮明月从窗户外斜斜笼罩进来,落在白清栀的身上,映照出一个淡淡的影子。
黎景琛继续往前走,俯身看向她。
“你这个女人,得了便宜还卖乖。”他说。“什么好事都让你给占了,还不愿意?”
白清栀冷笑出声:“谢谢,这样的好事真的还是不必了。”
“乖,来休息。”黎景琛的声音慢慢软下来。
他试图去牵白清栀的手,却刚好被白清栀挡开。
白清栀提醒他:“江菀的事情还没有解决呢,你满脑子想的都是些什么?”
“不是已经解决了吗?”
“你只是用黎家的声威暂时把他们给压住了吧,想要江家破产,哪有这么容易。”
黎景琛是把江
家当成是一颗大白菜,想拔就能连根拔起。
江家在帝都这么多年,真要连根拔除,那周围牵扯撼动的太多了。
就算他想,黎老爷子肯定也不愿意的。
白清栀虽然不是这个圈子里的人,但也深知这些道理。
豪门之所以能成为豪门,不仅仅是因为有钱,他们还拥有着普通人想象不到的势力。
黎景琛真为了她做这些,白清栀也不高兴。
“在这个世界上,只要我想就能办的到,更何况清楚一个江家也没什么难得,不过就是时间罢了。”
“如果我建议你暂时不要对江家下手呢?”白清栀犹豫了一下说。
黎景琛脸色顿时一沉,而此刻白清栀又听见佛珠拨动发出的声音。
周围的环境格外安静,除了佛珠被拨动后传来的哒哒声,白清栀没有听到别的声响。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黎景琛压着喉咙问。
白清栀犹如鸦羽一般纤长的睫毛轻轻颤了颤,点头:“我当然知道了。”
“江菀辱骂你的时候,她有考虑过你吗?”
“如果不这么做,就杜绝不了,江菀是不会死心的。”黎景琛的声线中带着一丝怒色。
白清栀也察觉到了,她想要稳住黎
景琛的情绪。
但就在这个时候,一道清脆的声音响起。
只见原本挂在他手腕上的佛珠护短断了线,深褐色的珠子一颗颗的往下滚。
而黎景琛并没有关注到佛珠,而是冷冷看向白清栀。
眼神之中带上了一丝戏谑。
“你自己好好想想吧,像清楚了再做决定。”黎景琛说完这句话,转身离开。
而白清栀则呆愣在原地,许久没有动静。
吱嘎一声响,门被缓缓关上了。
白清栀低头望着掉落一地的佛珠,也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忽然溢出了一丝苦涩。
她只是想跟黎景琛说,拼尽全力去撼动江氏,把江氏摧毁。
这种行为跟杀敌一千自损八百没有什么区别,可能是说话的技巧,或者是心情有关,她并没能把这种情绪传递到黎景琛的身上,反倒给他一种她故意犯傻,在帮情敌说话的感觉。
和黎景琛这样的相处,真的太累。
白清栀没有追出去找他,而是缓缓蹲下身子,捡起掉落在地上的佛珠。
滚圆的佛珠握在手掌心,仿佛还有一丝余温。
……
杜家,二楼娱乐室。
杜逸橙站在酒桌旁,正在往杯子里倒酒。
倒了一会酒,他看向正坐在沙发上
,脸色有些阴沉的黎景琛问:“让我猜猜看,是谁招惹你了。”
“是不是江菀?”杜逸橙问。
黎景琛并未回答,但从他那张冷冽的脸庞便能看的出来,杜逸橙是猜对了。
“江菀就是个任性的大小姐,从小被家里人宠坏了,我看她也没有什么坏心思。要不看在两家认识那么多年的份上,这件事还是大事化小吧。”
“你是来给江菀当说客的?”黎景琛扫了他一眼,冷冷开口。
杜逸橙一听黎景琛说话的口气顿时慌起来,连忙同他解释:“当然不是了,我跟江菀都没见过几次面,完全是站在您和嫂子的角度这么说的。”
“她三番两次找白清栀的麻烦,为了杜绝后患,趁早解决更好。”黎景琛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