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呢?何况,我冷眼瞧着,那慕容至只怕有什么隐疾……”
又把他如何借着她名义,残酷无情辣手摧花的事情和王怀灵说了。
王怀灵听完,松了口气,双手合十:“如此倒好……只可惜他此去寿春,又不知道多少业人要流离失所了。”
华阳沉下眸:“大厦将倾,你我都无力更改。与其在此地自怨自艾,不如想想如何能尽绵薄之力!”
她又摸了摸王怀灵的肚子,把桌上的酥酪递过来:“如今你的绵薄之力就是,好好养胎,把我侄子平安生下来!其他的事情,一律不许忧心。大夫说了,若是忧虑过甚,会损伤胎气的!”
王怀灵自然知道自己这一胎关系重大,这么多日华阳忍辱负重,便是为了这个尚未出生的太子珉血脉。她点点头,就着华阳的手将酪浆喝下去,又拿起手边的绣筐,里头已经堆了几件半成品。
两个人坐在一起做了一会儿针线,正是岁月静好之时,彭叔忽然进来:“十五娘,吴少夫人请你去。”
听到这个名字,华阳手一滞涩,绣花针差点戳进指间。但她不动声色地抬头,笑问彭叔:“是叫我去唱曲儿么?”
彭叔答:“大王妃约吴少夫人去击鞠,吴少夫人请你奏乐助兴。”
华阳起身:“好的,我收拾下就来。”
彭叔走后,王怀灵抓住了华阳的手:“吴少夫人……是谁?”
华阳朝她眨了眨眼:“是故人呢,不必担心。”
她特意抱起了王怀灵的那把名贵的琵琶,打扮得花枝招展地前去了。
马球场就设在慕容至曾经扎营过的洛阳东郊。慕容琦毫不避讳,慕容至一走就将他的营地占为己有。
抵达球场,果不其然,除了义阳等众女外,慕容琦、吴金敏、吴仲南等男子也在场。华阳环顾了一周,瞧见义阳站在一位华服鲜卑夫人的面前,被一群莺莺燕燕簇拥着,知道此女便是大王妃,于是上前恭谨见礼。
大王妃显然已经闻听她妖姬名声,又明白正是她这个汉女,教她丈夫又多纳了几房新妾,对她便没有什么好脸色。转头对义阳冷笑:“伶人而已。”
义阳陪着笑,态度很是谦卑:“不过是伶人,叫来取乐罢了。”说罢抬手叫华阳弹曲儿。
华阳福了福身,退至义阳身后,抬眸瞥见阿伽站在慕容崎的那群姬妾里头。阿伽很是不待见她,见她目光移过来,便扭头看向一旁。
华阳拔出拨片,手里拨着弦,心想义阳如今绝对是在公报私仇,不由得弹得杀气腾腾。
看台上歪着身子的大王子慕容琦斜眼看过来,说道:“之前三弟护着,竟不知娘子是个国手啊!三弟好福气。”
华阳一边弹,一边扯个比哭还难看的笑给他。
一旁义阳执着缂丝团扇掩唇,侧身对身旁大王妃道:“此女当年在长安亦是很有名气,因其貌美,有不少五陵少年争相为其倾倒,据说,就连当年在长安城中大名鼎鼎的王渐之,都曾为她府上客。”
大王妃自然听说过王渐之的大名,看向华阳的目光中益发厌恶,更是直接坐正了身子,挡住了慕容崎的视线。
华阳面无表情,义阳这厮,还真是逮住机会就蹬鼻子上脸!她心中已经盘算好无数种将来报复的手段,又听义阳对大王妃说:“我家郎君从来都是不懂得疼人的,结果见着这个伶人,眼睛都直了。如今三王子南下,这女子长袖善舞,只怕不知道又要出来勾多少人的魂魄,放在我眼皮子底下,倒也安生。”
大王妃赞同地点头,又移开目光去看对面看台上打瞌睡的吴仲南。
那吴仲南长得和吴金敏并不相似,肤白瘦高,头戴藏蓝色织金幞头,着墨绿色银花锦圆领袍,看着很是文弱。相貌倒是不俗。若放在太平盛世,的确是做驸马的好人选。
义阳又叹息:“我家郎君不过是看在家翁的面子上,给我点薄面罢了。瞧,今日的彩头那支锦翟花树簪,我很是喜爱,他却说什么也不愿上场替我赢来。王妃您说,若是让那乐妓替我去讨要,他可会愿意上场一试?”
慕容崎的大王妃出自鲜卑贵族贺拔氏,心高气傲,性格强势,比慕容崎还要大上三岁。她自幼便与慕容崎立下婚约,成年后嫁给大王子联姻,由于长相平庸,年纪又大,并不得宠爱。身为正妻,却日日苦于慕容崎好色贪婪,房中姬妾数都数不过来。故而她极度厌恶那些以色侍人,把持郎主的妾室。
偏又瞧见义阳手执团扇,眼睑低垂,一副笼络不住郎君的凄惨模样,心中便怒火顿起,站起来喝止了华阳的琵琶。
华阳无端端受了她好大一通的奚落,却碍于目前的身份只得硬着头皮受着,等骂完华阳出气,贺拔王妃立刻又转头冲着对面席位上的吴仲南喊道:“我瞧着那锦翟花树簪不错,很是配吴少夫人,吴家二郎为何不上场一战,为你的正房嫡妻争夺?”
义阳闻言,立刻去拽贺拔王妃,小声地说:“我家郎君骑术不精,王妃可别为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