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时桉深邃的眼眸凝视着烟柒染,他仿佛能够透过她的眼睛看到她内心深处的想法。
他温柔地伸出手,轻轻握住了烟柒染的小手:“染染,我没有太多华丽的辞藻去发誓,也不想轻易许下无法兑现的承诺。
但我可以很坚定地告诉你,我此生只娶一妻,只想拥有一个女人,而你就是我认定的那个人。
我知道言语有时候显得苍白无力,我会用行动来向你证明。”
晏时桉的声音低沉而坚定,充满磁性,也赋满了真诚与深情。
烟柒染紧紧回握着晏时桉的手,感受着他手心传来的温暖,仿佛那是他们之间情感的纽带:“时桉哥哥,找个时间向我爹提亲,早些定下日子吧。”烟柒染轻声说道。
她深知晏时桉并非善于言辞之人,但他的每一句话都出自真心,这份真挚让她感到无比安心。
晏时桉微微一笑,眼中满是宠溺和爱意,她的这句话无疑是对他最大的肯定和回应。
他将烟柒染的手轻轻放在唇边,轻咬了一下,掩饰内心的激动:“我回府就和爹娘商量,聘礼早就准备好了。”
两人的目光交汇在一起,彼此的心意无需言语,已经深深传递。
“大人,‘云雨楼’到了。”初一的声音响起,马车已经停稳。
晏时桉率先下车,本想伸手扶她一下,她越过他,直接跳下来了。
看着她这身装扮,险些忘记了,两个男子互相搀扶确实怪异了些。
晏时桉今日没有穿官服,而是穿着一身玄色的劲装,满头墨发用青玉小冠高高束成发髻,他的额头饱满,面冠如玉,出现在这青楼门前,颇有些风流倜傥之意。
候在门口的李生见晏时桉出现,立刻迎上前来:“大人。”
“先去看看孙荣呈的尸体。”
“是。”李生看了自家大人身旁站着的一位俊俏小哥,觉得颇为眼熟,只是一时想不起是谁,所以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晏时桉不悦地轻咳两声,李生这才彻底把头扭了过去,专心带路。
烟柒染觉得好笑,借着宽大的袖子之便,悄悄伸手用小拇指勾了一下晏时桉的手指,不曾被任何人发现。
晏时桉一进这‘云雨楼’眉头就没松开过,这刺鼻的胭脂水粉味道,让他实在不适。
可当烟柒染柔软无骨的小手凑过来,他就闻到了她身上那若有若无,似花香又不似花香的味道,让他仿佛身临自然之中,远离京城喧嚣,心旷神怡,心神荡漾。
整个人放松些许,就连脸上的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霜都消散了不少,不再寒气逼人。
‘云雨楼’中所有的姑娘、下人皆聚在大堂之中,目送着一高一矮两个男子上了楼。
‘云雨楼’分前院和后院,前院乃是迎来送往的地方,上下共三层,一楼大堂,有个较为宽敞的舞台,上面经常会有楼中姑娘跳舞、唱曲等节目。
所有的桌椅皆是围绕着这个舞台而摆设,两旁还有挂有纱帘的一个又一个的单独隔间。
二楼和三楼则是那些姑娘们的住所,二楼住的姑娘身份在楼中较为低贱,客人留下过夜所付的银子也是相对较少的。
而三楼所住的姑娘皆是有婢女服侍的,她们的客人皆是达官贵人,要不就是家境殷实的富商一类。
正中间的那一间,也是三楼正对着楼梯的那一间是整个‘云雨楼’布置最为奢侈、面积最大的,乃是楼中的头牌居住的,也就是之前云音姑娘上吊后被锁上的房间,是‘云雨楼’的‘鬼屋’。
靠最东头房间则是老鸨的房间。
后院也足足有两层楼,则是一些洒扫婆子、下人、护院和婢女们居住的地方,放杂物的柴房,还有一间存酒的地窖。
与前院的后墙对立,院墙连接,中间还有一个较大的院子,种有一棵石榴树,院中晾晒的都是姑娘们衣服、被子等。
浮生万象,不被锦色迷,不被表象欺,借我之力赐之你身。
烟柒染的手指点上晏时桉的眉心:开!
二人进了这屋子,并没有任何异常,不止没有女鬼,就连孙荣呈的鬼魂都没有。
这下没有烟柒染的事情了,只能靠晏时桉自己了,她左看右看的,总觉得这屋子有些奇怪。
孙荣呈的尸体就躺在这屋中的床榻之上,他身穿一身亵衣,明显是睡觉时的穿着,脖子上紧紧缠绕着一条鲜艳的水红色轻纱披帛,与他灰白的面色形成鲜明的对比。
他自己的两只手用力拽着披帛两端,却不是临死前的挣扎,而是用力地把自己勒,手上的青筋暴起。
他双眼充血,瞪大得如同铜铃,嘴巴张开到极致,好似能吃人一般大,倒称也不上恐怖,只是有些诡异。
一个人在什么样的情况下可以不顾自己身的疼痛和窒息感勒死自己?
除了上吊,他想不到任何情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