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女儿。
比刘宝的儿子还要小上一岁。
生完孩子的第二日,刘二头媳妇还去看望了的,结果镖局的人上了门,说刘令出了事,回不来了,白氏哭得伤心欲绝,刘二头媳妇就劝她,还有孩子要养,要坚强。
虽说是个女儿,也是刘令的血脉,是她的亲人啊。
但隔了两天,刘二头媳妇再上门,还未走到刘家,就听说白氏偷人,那孩子并非是刘令的,被刘家老两口子做主休了。
刘二头媳妇都懵了,她不过是回了娘家一趟,怎么白氏就被休了?
她还未出月子,孩子又小,天逐渐变凉了,她能带着孩子去哪儿呢?
白氏带着孩子消失了,估计除了刘二头媳妇,村中人都已经将她淡忘了,这个时候刘家开始盖了新的瓦房,买了好几块田地却租了出去,一家子都不干活了。
刘宝本就是个被娇惯的,刘令活着的时候还怕被哥哥打,收敛着性子,这刘令没了,本性彻底暴露,整日跟几个狐朋狗友不是这家串就是那家喝酒,时常还聚在一起赌个骰子,就是不干正事,惹得村里人都看他不顺眼得很。
刘家现在靠着吃租子就能过活,比他们村里所有人都强,村长现在都没有他们家气派呢。
又过了半年,刘二头媳妇在镇子上碰到了一身补丁,瘦到脱相的白氏,身后的背篓中背的不是菜也不是肉,而是一个奶呼呼的小娃娃。
虽说不上胖,却干净的很,小娃娃圆圆的大眼睛,长得好看极了,只是脸色有些发黄。
她跟着白氏去了她租住的院子,院中挂满了晾晒的衣服,地上还堆着不少未洗的,她日夜浆洗衣服、给附近的力巴们缝缝补补赚些铜板,养活孩子和自己,本该足够的。
但孩子还未出满月就被赶了出来,身体弱,时常就要买上几副药吃,再多的银子也都送了药铺。
也正是这个时候,刘二头媳妇才知道白氏被休的真正原因,原来是镖局因着刘令几人出事了,每家都赔了一大笔银子,镖局来人想要将银子亲手交给白氏的,却被刘母以坐月子为由拒绝了。
这银子被刘母收走,白氏也只知道好像有六七十两之多呢。而刘家休了她,不承认这个女儿也是想要独占这笔银子不说,更是想将这笔银子给刘宝一家。
收了刘令葬身的银子,却不想给他的妻女一口吃的,连容身之地都不给,可真够狠心的。
刘令若是在天有灵,该有多难过,那是他的发妻,他的女儿,他的血脉啊。
“那白氏如今”任诗沂知道白氏死了,想问问白氏被埋在何处的。
“白氏在两年前就已经过世了,孩子病死,她就跟着去了,人还是我找我当家的帮着埋的,就在山上,在白氏给刘令立的衣冠冢旁,将他们一家葬在了一起。
希望他们在
刘二头媳妇说完了。
“小嫂子,你可知道那白氏临死前有什么心愿未了?”烟柒染也想知道为何白氏的执念那么深,宁愿跳入忘川,也不愿带着孩子一起入轮回。
刘二头媳妇叹了口气:“她啊,就像告诉刘令,她没有偷人,那孩子就是他们的女儿。
当初刚怀孕时给刘令写了信,却并不知道他收到没有,她是个可怜的人,对刘令也是一片真心,就是不希望去了的刘令误会她,误会他们的孩子。”
烟柒染明白了,刘家休了她,就是摆明告诉了所有人她不贞洁,孩子也是个孽种,而她表面上不在意,带着孩子艰难的活着,其实心里很痛、很苦,她想告诉所有人她没有,孩子是她丈夫的,但是丈夫不在了,只能被旁人误解着。
最终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这个死去的男人身上,只要他相信她是清白的,孩子是他的,那么一切都将不攻自破。
晏时桉神色冷峻,果然,刘家人在说谎。
“小嫂子,这白氏的墓在什么地方,我想去祭拜一下她。”烟柒染问道。
当初白氏给刘令立衣冠冢的时候,就选了个偏僻的地方,怕他被人打扰,所以村里现如今很多人都不知道,其实白氏就埋在他们村旁的山上。
得到刘二头媳妇给指明的位置,烟柒染等人就告辞了,一路按照刘二头媳妇给的位置找过去。
“染染,有的时候我感觉你很会吃,可有的时候我又感觉你对吃的一点也不挑,就像今天似的,你”任诗沂忍不住问道。
堂堂将军府的大小姐,对这些粗野之物也能吃得这么香,简直让人感到匪夷所思。
在前面开路的晏时桉也竖起耳朵听着呢,他很早就想问了,但又怕她会介意。
烟柒染没觉得有什么:“今日刘二头媳妇端上桌的已经不错了,就是晋铭平民百姓的真实写照,他们日日都是这么吃的,甚至有一些地方吃的还不如这个呢,你们走的不够远,见得自然不够多。”
大家都能吃的东西,为何她吃不得!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