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田氏神秘兮兮地说道。
“该不会是看到你家男人在外面养了个狐狸精吧!哈哈”有个差不多年龄的同辈妇人打趣道。
“滚犊子,不会说话就闭上你的臭嘴。”
李田氏瞪了那人一眼。
旁边立马有妇人道:“你们都别打岔,快让幺妹说说今天在县城里面看到什么了?”
“就是,幺妹,你赶紧说说。”
李田氏招了招手,让她们几个都凑得近了些:“我跟你们说啊,我看见李刘氏那个寡妇带着那个小拖油瓶买了两匹布,其中还有一匹上好的细棉布呢。”
“切,我当什么呢,买布怎么了,你婆婆今天不也是让你去县城买布了!”
“你知道什么,那两匹布,掌柜的都没要钱,人家看上李文珍那小丫头了,要收进房当小妾呢,李刘氏点头同意了。
你们猜怎么着,李文哲那小丫头还识文断字呢,你说她家哪来的钱让她读书的,据我所知富贵人家的千金小姐可都是请先生去家里教的,哪个学堂会让女娃娃进呐。”
听着李田氏说得有模有样的,大家也不管真假,立刻就有人附和道:“该不会是那掌柜的早就看上那小丫头,带进府里一直养着,读书识字也是在人家掌柜老爷家里学得。”
“那会儿李刘氏还说有亲戚接济她们娘俩呢,我看啊就是她把自己的闺女给卖了,又不好意思说,估计是怕咱们大家戳她的脊梁骨呢。”
“李文珍这小丫头藏得够深的,竟然还会读书认字呢,早知道让我家大牛娶了她好了,最起码能省了学堂的束修。”
“你想得美,人家掌柜的早早就定下了,认字的机会都是人家给的,你还想截胡,再说了我听说许多有钱人家的老爷都是喜欢玩年龄小的姑娘,你也不怕娶回家你儿子得了什么脏病。”
大家伙平日凑在一起本来就喜欢说这些长短,李田氏是村长家的儿媳妇,大家更愿意捧着她一点儿,日后在村里碰上事情了,好行个方便。
于是,关于李文珍会读书识字的各种难听的话越演越烈,说什么的都有,就连李刘氏都被传出了与县城一家掌柜有一腿的闲话。
老的跟了人家,又把小的给献了出去,只为吃饱穿好,真真是不要脸极了。
在李文珍一大早穿上水粉色的新裙子,背着一个小小的包袱,坐牛车去县城时,仿佛所有的流言蜚语都得到了证实,她就是福源村的耻辱。
也有人家偷偷羡慕那丫头,竟然进了富贵人家,自己家的赔钱货怎么就不能跟李文珍那丫头似的,带着自己家也过一过富人老爷的逍遥日子呢,要吃有吃、要喝有喝,想想就跟做梦一样。
李刘氏根本不知道村中的传言,她还是每日都在一心一意地刺绣,想要多攒一点儿,给女儿凑上一份拿得出手的嫁妆。
她的珍儿很出色,有了算账的本事在身,又喜爱读书,是不是也能找到一个家境差不多的读书人家,能聊得到一块去。
越想就越觉得要多给女儿备些嫁妆,这嫁妆可是女儿在婆家的底气,他们家里已经没有男人顶门立户,孤儿寡母的本就是让人看轻,让人欺负,唯有银子才能撑起女儿在婆家的地位。
就算她这双眼睛瞎了又如何,女儿是她的命啊。
十五日后,李文珍满心欢喜的从县城赶回来了,休息两日,她要好好陪陪娘亲,她用自己身上的银子给娘亲买了她最爱吃的一口酥,掌柜的还特意给了十日的工钱,她又给娘亲买了一只成色不太好、空心的银簪。
日后她也可以让村里的人都看看,让祖父祖母他们都看看,她一个女儿也有能力让她娘过上好日子。
不到晌午,李文珍就到了自家门口,老远就见到门口围了一圈又一圈的人,不论男女皆有,还能听到院子里隐隐传来的争吵声和哭闹的声音。
娘!
李文珍直接冲过去,一时不知是哪儿来的力气,竟直接挤了进去,看清院子中的情况后大声喊道:“你们干什么,放开我娘。”
一进门眼睛就在院子里搜寻一圈,几步过去抄起一根木棍就朝扯着她娘的两个女人挥了过去。
“哎呦~”
“哎呦~疼死我了。”
接连两声惨叫,响彻院落。
李文珍扔下棍子立刻飞奔到李刘氏身边,将跪在坐在地上披头散发的李刘氏搀扶起来:“娘,你没事吧,哪里受伤了?”
李刘氏顾不得自己身上的疼痛,赶紧推着李文珍:“珍儿,你快进屋去,快点儿。”
李文珍这才发现自己的娘亲右脸又红又肿,急躁又心疼,眼眶都红了:“娘,是他们谁打了你,是谁打了你?”
“珍儿,你听话,快回屋去,不要出来,快点儿。”
李刘氏用力推搡着李文珍,奈何文珍心疼娘亲,就是不动地方。
李老婆子见自己的大儿媳和最疼爱的女儿皆被李文珍那个小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