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家酒肆后巷,弥漫着一股浓烈的腐臭气味。狭窄的过道两旁,堆积着垃圾和杂物,墙壁上布满了斑驳的污渍。
手中提着昏黄的灯笼摇曳着,投射下微弱的光芒,使得整个场景显得阴森恐怖。
尸体横卧在地上,失去了头部,鲜血染红了周围的地面,颈部血肉模糊,让人不忍直视,尸体身上穿的衣物被鲜血浸透,原本的颜色已经无法辨认,四肢扭曲着,仿佛在死前经历了极度的痛苦。
空气中弥漫着死亡的气息,让人不寒而栗。
“啊”的一声喊叫划破夜空,就连打更用的铜锣都被扔在地上,发出一声脆响。
烟柒染就像是掉进了米缸里的老鼠,盘着腿坐在大理寺后院的树下数着明亮的银锭子。
这国舅府还挺上道,昨日自己还觉得他们挺抠搜的,今日没想到赵国舅竟然亲自找上了大理寺,带来了一箱子的谢礼。
十两的小银锭子足足有二十个,还有一小木箱的珠宝首饰。
哈哈,发了,发了,这是不是就能把整个京城好吃的东西都吃个遍了。
她还要带着诗沂姐姐一起去,给她买几身颜色鲜艳的衣服,感谢她的收留之恩。
至于那位大人嘛,好歹大理寺是人家的地盘,让她吃住在这里,还不用交伙食费,确实是也该带上他一个。
烟柒染心里盘算着该去哪儿吃的时候,十五过来喊任诗沂,说是有案子了。
今日乃是任诗沂休沐的日子,所以根本没在前院当值,她看到阿七那快乐的小模样,也不忍心打扰,就跟着十五离开了。
烟柒染知道京中只有一家酒肆售卖潞城方家酒坊的桃花酿,现在有了银子,自是要先去买上几坛子放着慢慢喝。
谁叫师父每次都是趁她不在偷偷摸摸的喝,现在她自己想买多少买多少,一点儿都不用给那个臭老头留,还没有人跟她抢。
才到酒肆门口,就发现大理寺的官差站在门口,像两尊门神一般,‘生人勿进’的气势让来往路过的行人都绕出几步远去,才敢走过去。
烟柒染在大理寺呆上半个月了,得益于她爱吃的性子,和所有人都混熟了。
“林哥、李哥,这里出事了?”
林子一看是阿七,就小声道:“是出事了,晏大人和伍少卿都在里面,阿七你还是快回去吧。”
“那我这酒是不是买不成了?”
李生看了一眼里面,也小声着说话:“倒也不是,等大人问完话,你就能进去了。”
那她不如去旁边找个茶楼听书,慢慢等着。
京城,她还是很喜欢的,只要有银子,生活简直太丰富了。
“那我还是先走吧。”被那位大人察觉到,搞不好又要被他嫌弃了,被他瞪了。
晏时桉早就察觉到外面的动静了,正好他们的问话也结束了:“外面何人喧哗,带进来。”
林子和李生无奈对视一眼,对着烟柒染做了个‘请’的动作。
烟柒染美眸微张,不掩惊讶,右手的食指回指着自己:“我喧哗了?”
他们说话声音还不如蚊子大,也不知道这位大人是不是长了一对狗耳朵,怎么就这么灵。
晏大人既然发话了,烟柒染寄人篱下自然也要听话,只好抬步进去了。
依旧是一身不食人间火的仙女打扮,但是要忽略她一进门闻到酒香那陶醉其中的模样,简直要被馋的流口水了。
这样的女子,晏时桉当真是平生第一次见,也绝对是平生仅见。
“咳咳~”
伍荣见自家大人脸黑如墨,只好出声提醒这个快要被酒香沉溺的姑娘。
“晏大人,伍大哥。”烟柒染回神,略有尴尬的打了声招呼。
这不能怪她啊,要怪只能怪这桃花酿的味道太醇厚了,怪她师父那个老头也行啊,都是因为他总带着她满山沟的跑。
伍荣对着她笑了笑。
晏时桉脸更沉了,他是大人,那个就是大哥了。
同是大理寺的大人,还分远近亲疏?!更何况他现在可是她的衣食父母。
晏时桉将心中不悦压了下去:“你来此作何?”
总不会是又算出什么来了。
这个眼神,烟柒染看懂了,赶紧摇了摇头:“这不是刚有了银子,出来买酒,只有这家酒肆里有潞城方家酒坊的桃花酿。”
哪个酒楼、酒馆没有方家酒坊的桃花酿,怎么会只有这么一家呢。
“京中大多数酒肆都有,你不必拘泥一个地方。”
烟柒染提起这个就叹气:“只有他家的桃花酿是潞城方家酒坊的,其他的都不是,我不喜欢。”
“阿七是如何知道的?”
伍荣好奇出声。
“闻出来的啊,方家酒坊的桃花酿手艺传承百年,酒香浓厚、绵长,带着淡淡的桃花香气,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