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丞屹肚子里的火,憋了1个多月了,他连骂带斥责,口中“噼里啪啦”的停不下来,基本臭骂的对象是宁柏源以及高管层。
宁柏源奔6的人了,被骂得跟三孙子一样,他心里就算不痛快也要忍住了。
司丞屹出人又出钱,把他和女儿捞出来,他总得让司丞屹将心里的这口恶气出了才行。
他低着头、垂着眼皮,一边听司丞屹斥骂,一边附和着承认错误、检讨自己,顺从的一批。
纪檀文中途有2次听不下去了,想张口让司丞屹别骂了,又管住了嘴,没吭声。
司丞屹斥骂了一溜够,把脑子里的词全骂光了,端起茶几上的杯子喝水,他骂得口干舌燥。
这时,宁怡晗才起身,她绕过茶几,坐到司丞屹的身旁。
她握住司丞屹的手,柔柔地说:“丞屹,我爸在看守所关了37天。你看,他人都瘦脱相了,眼睛里全是红血丝,气色也很差,可想而知,他这段时间精神和心理上饱受着多么大的折磨。”
“我爸这次已经受到教训了;他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了;你斥责了他这么多,心里的火气也该消了不少吧?你饶了他这一回,好不好?”
司丞屹骂了宁柏源半天,旺盛
的怒火确实熄了很多,骂完心里痛快了。
他转视宁怡晗,眼前这张苍白憔悴的面容,令他心中的余火随之消散了。
他双手捧起她的脸庞,目光中盛满了心疼,她原本就是巴掌大的小脸,现在,脸消瘦的更小了。
纪檀文瞧女儿、司丞屹这个样子,她拉住宁柏源的手,俩人悄悄地离开沙发。
司丞屹放下双手,他斜睇二人的背影,低喝,“站住,让你们走了么?”
纪檀文、宁柏源乖乖地坐回沙发。
司丞屹:“宁柏源,要坐牢那几个高管的安家费,你们下个礼拜讨论一下,出个安置方案给我,钱、物都要包括在内,我说方案可以了,你们再和家属见面。”
“那几家全部往多了给,确保家属拿补偿封口,不会翻供。如果,你们扣扣缩缩的不让那几个人的家属满意,家属去公安局说了不该说的话,你就等着坐牢吧,谁也救不了你。”
宁柏源忙不跌的点头,“是,是,我知道了,我们一定会认真的好好讨论。”
两人再次从沙发起身,这回,司丞屹默认他们离开了,没再说什么。
二人一进卧室,宁柏源就小声的问妻子,“怡晗参与的事,丞屹不知道吧?”
纪檀文:“放心吧,万律师给瞒下来了,丞屹什么也不知道。”
宁柏源松口气,“那就行。”
“怡晗答应给万律师的那笔额外的费用,明后天赶紧给他转过去,别让人家以为咱们说话不算话。”
纪檀文点头,“我知道。”
宁怡晗痛痛快快的洗了一个热水澡,去掉从头到脚的晦气。
她在浴缸里滴了精油,敷上一片面膜,浸泡在水中滋养滋养肌肤、舒缓舒缓精神。
她平时非常注意由内而外的保养,身体和肌肤的状态一掐一出水。
可看守所哪儿有保养条件,再加上现在又是12月中下旬,北方干燥多风,她都有些长干纹了。
宁怡晗、宁柏源在看守所期间,司唯琛晚上和纪檀文一起睡,父女俩回到宁宅时,21:30,司唯琛已经睡下了。
宁怡晗打理好自己,先去纪檀文那儿看望熟睡的儿子,之后才又回了自己的房间。
司丞屹靠坐在床头,腿上放着笔记本电脑,他在加班处理一些比较着急的工作。
宁怡晗依偎在他身旁,并不出声打扰,静静地陪着他。
23:40。
司丞屹工作结束,他关掉笔记本电脑,把电脑放去一边。他一伸手臂,
将宁怡晗揽入怀中。
宁怡晗伏在他胸前,手攀上他壮实的胸膛,抚着那阳刚扎实的肌肉,轻声说道:“丞屹,看守所里不是人呆的地方……”
“每个人每天只许喝一杯水,上厕所要攒够了一批人,管教才会统一带着去,攒不够人就一直憋着,很多人憋不住尿了裤子。”
“白天,大家都关在号子里,空气中弥漫着口臭、脚臭、狐臭,还有尿骚味。”
“每天,只有下午的一点儿时间,大家可以出去放放风,呼吸呼吸新鲜的空气,见一见阳光。”
“下午放风的时间,是我一天当中最渴望、最迫切的了。”
“我那间号子里,关了40个人。虽然都是女人,可她们打起架来凶得很,满脸是血,牙也掉了,还有骨头断裂的声音传进我的耳朵。管教来了,她们还在打,她们一点儿也不在意自己什么时候能够出去。”
“我吓坏了,躲在其他人的身后,每天拼命的减少自己的存在感,努力的不引起别人的注意。”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