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女儿,时佑是我儿子,手心手背都是肉,碰了哪一面,我都疼啊。”
厉清桓的这句话,在厉时也的耳边连续回响了3遍,每一遍都是对她赤果果的嘲弄。
厉时也不带感情的笑了一声,直视厉清桓的目光,充满了凛冽讥讽,“母亲在世时……”
“我生病了,守在我床前的是母亲,你在哪儿?”
“幼儿园上下学,接送我的是母亲,你又在哪儿?”
“母亲想拍一家三口的全家福,跟你好说歹说,你才不情不愿的和我们一起拍照。”
“母亲去世后……”
“从小学到高中,别的同学都是父母去开家长会,而我的家长会永远是罗叔的父亲帮我开,你没去过一次。”
“我生病了,守在我床前的,要么是罗叔的父亲、要么是佣人,你没有守过我一回。”
“小学升初中,初中升高中,高中升大学,所有的学校都是我自己选的,专业也是我自己定的,你没问过我一句,更没有和我讨论过我未来的人生。”
“你不关心我的学业,不关心我的成绩,不关心我在学校的生活,不关心我回到家以后的作业、备考,不关心我嫁的是不是良人,不关心我的婚姻幸
不幸福,不关心我血崩引产之后身体的恢复情况,不关心我在经营管理环亚时遇了什么样的困境,你不关心和我有关的一切。”
罗志信之父=罗沉英=厉宅上任管家
罗沉英3年前出了一场车祸,成了植物人,一直躺在医院治疗,至今没有醒来。
厉清桓听大女儿说得这一句句,他感觉大女儿的每一个字都狠狠的甩到了他的脸上!他的脸,疼得要起飞了!从来没有这一刻,他觉得如此无地自容!
此时的他,脸色变换的十分精彩,屁股底下像是放了一块针板动来动去,他坐不住,想要落荒而逃!
以前的事,大女儿为什么记得这么清楚?!她忘一忘不行么?!这种事,她记着干什么?!
厉时也盯着手足无措的厉清桓,带着恨意的继续说:“幼年时,我总感觉,你不喜欢我。不过,你对母亲是有感情的。但,我错了。母亲病逝后,也就1个月时间,你就跟项唯姝好上了。你从来没有喜欢过我们母女。每年,母亲的忌日,你根本不去祭拜。对你来说,你、项唯姝、厉时初、厉时佑,你们4个才是一家人。”
“厉时初、厉时佑,他们从小到大的任何阶段,你和项唯
姝一起参与,你没有给过我的,全给了他们。我从小看着你们一家四口和和气气、相亲相爱,看着厉时初、厉时佑在父母的宠爱呵护下一天天的长大。而我,什么也没有。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你们享受天伦之乐,我只能在难受委屈时对着母亲的遗物独自落泪、发呆。”
“如果不是我在环亚实习时,给集团签下了5个亿的订单,你看到了我的能力。如果不是厉时初、厉时佑年纪尚轻,挑不起环亚。总裁的位子,你不会让我坐。你在等,等厉时初、厉时佑什么时候能挑大梁了,你就该让我退位了。”
“我在厉家,不过是一个赚钱的机器,不过是一个‘过渡期’罢了。如果法律允许,你巴不得和我断绝父女关系,你我之间再无相干。”
“说什么‘手心手背都是肉,碰了哪一面,你都会疼’,你的所作所为,是‘手心手背都是肉’么?我受到伤害时,你疼过么?厉时初、厉时佑发生个事儿,你看你急得,上窜下跳。你有脸讲出‘手心手背都是肉’的话,是不是把自己感动得一塌糊涂,就差哭上一鼻子了?这种谎话,你自己都相信了。”
她说完,厉清桓恨不能用双手在地上
刨出一个大洞,赶紧把自己塞进去,再把洞口堵上!
他已经忘记得一干二净的陈年往事,让大女儿一条一条的全给翻出来了,大女儿是如此洞悉他的内心。
这一刻,他才猛然间意识到,他这个父亲小30年来做得有多离谱,大女儿的怨气有多深,大女儿有多恨他!
这些话,大女儿以前一个字也没有提过,原来,她不是不介意,也不是早就忘了。而是,她的愤怒值、憎恨值,还没有达到爆发点。这回,儿子偷卖亡妻的遗物,就是造成引爆的那一点火星子了。
这一刻,厉清桓的难堪窘迫已是无法形容!
即便他现在让儿子气得想立马冲回厉家,把儿子痛揍一顿,他也要控制住自己这股子的暴戾之气。
他已经拉下脸来找大女儿了,不论大女儿说什么,他都得把今天的事情先办完,否则,他就真是白让大女儿打脸了。
厉清桓的脊椎窘迫的弯了下去,弯曲的双臂支在腿上,双手极其不自在的交握在一起不停的搓着手掌心。
他自知理亏到太平洋了,颓废地说:“瑾贞孕晚期的时候,我一直在外头跑生意,等我回到长陶,你已经满月了。”
“我本来非常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