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呢？”

“你救了我两次，我救了你一次，我还欠你一次，所以……”

白灵儿思考了一会儿，一转话题。

“你是怎么把它杀死的？”

王凡把身后黑剑拔出，在白灵儿面前晃了晃。

“用这把剑。”

“能不能让我近距离看看。”白灵儿满脸真挚地看着王凡。

“喏，拿去吧。”王凡把剑递给了白灵儿。

白灵儿接过剑，随手在空中舞弄了一会儿，就是在空中划开几道裂隙。

随后停下动作，仔细观察起了剑身。

“这是那黑山头的灾剑吧。”

“的确。”

“你为了救我，去拔的这剑？”白灵儿微微皱起眉头。

“的确。”

“你是有自信能拔出这剑，还是傻到去拔这剑？”白灵儿居高临下审问王凡。

“呃，我也没受多少伤，你看我这身子，这皮肤，不都是没啥大碍吗？”王凡右手捂着胸口刚刚受的伤。

“你在撒谎。”白灵儿只是听语气就听出了不对劲。

“咳咳。”王凡知道不能让主动权拱手让人，于是继续主动发问。

“你那时是怎么救我的？”

“动用了一些秘术罢了，就把你送出去了。”

王凡接着问道。

“你又是怎么变成人形的，还能不能恢复以前的样子？”王凡知道原因是什么，只是想撇开话题。

“我是被喂了化生丹，又吃了它的妖丹，所以短时间内化成人形，不能再变回原形。”

白灵儿一说完，王凡立马接着问。

“那你之后打算怎么办，你这人形身子真不能让其他人看到，会失控的。”王凡打量着眼前有点不现实的完美人形生物。

王凡等待了很久，白灵儿终于开话。

“你想要我继续跟着你吗？”

这会儿换王凡沉默了许久。

王凡知道白灵儿这样说是怕自己这身罪名连累了自己，怕人发现她这狐妖未死，以至于王凡被她连累，所以才这般提问。

不过王凡很想，他非常想让白灵儿继续跟着自己。

他厌倦了一个人的日子，他对一个人的修仙日子感到疲倦。

从他上一世起，王凡就是孤独的，一个人钻在实验室里，一个人走在回家的夜路上，一个人设计着图纸，一个人生活着过了一辈子。

在这一世，王凡也如同他上一世，他其实有想过改变，不过被环境限制住了。

他，圣域殿主之子，唯一继承人，从小就没有什么人能与他平等对话，别的小孩见他首先都要鞠躬以表尊敬，在这种不平等的约束下，自然是不会有朋友的，何况王凡心智老练，从小就知道修仙世界的残酷，很少主动交友。

而现在，是王凡改变的机会，他碰到了一个值得信赖的人，一个切切实实为了他能放弃自己的人，虽说是为了报答恩情，不过这白灵儿还欠了王凡一个恩情。

有些东西真的开不出口，但王凡不想再错过了。

王凡结束思考，走到了白灵儿身旁，对着白灵儿道：“现在我死你死，你死我死，我怕你突然死了，把我害死了，所以你还是跟着我吧。”

王凡顿了顿，继续补充道：“我们现在也算是过命交情了，你能成为我的好朋友吗？”

白灵儿脑中正在回忆。

她回忆着她过往一生，她觉得她活了两世。

一世是被那大手覆灭之前，另一世是被大手覆灭之后。

之前，她从未感觉过“情”，她那时的“情”只是一种出于本能的，是她的任务的一种“情”。

她的父亲教她保护妹妹，她就把这当成自己的任务又或者使命，她的父亲教她庇护苍生，惩恶除善，她就把善良当成了使命。

她其实从未用“情”行事，她的“情”被天生剥夺了，全都给了她妹妹，她上一世从始至终都是在完成她的任务或者使命。

她上一世就这样过完了，她上一世只与几个人交谈过，因为她没有“情”。

但这一世，她妹妹把她的“情”重新“归还”给她，她知道了这世上，原来不只是她一个人的世界。

她原来其实是极度自私的，她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自己，为了完成自己的任务和使命，她不害人，是因为害人帮助不了她完成她的使命，她帮人，是因为这就是她的使命。

而现在，她知道了所有，她知道了使命就是个笑话。

这一世的她让她自己琢磨不透，这一世的她体验到了一些生命中全新的感受。

喜、怒、哀、乐，她都有所体会。

而现在在她面前的“情”又是什么“情”呢？

“好。”白灵儿回答王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