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声音,安知漫双手一颤,那只刚被她捡起还没一分钟的高档手包,再次掉在地上。
用餐的人们,一哄而散。
安知漫想混入人群逃走,却被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挡住路,“我们都是冲着你来的,你走了,我们还怎么帮夫人出气?”
“你们……想怎样?”
刚刚还对夏欣怡嚣张跋扈的安知漫,此刻,颤不成声。
楚衍心狠手辣,对待仇家,从不留情。
她已经见识过楚衍的厉害。
现在,楚衍派这么多人来围堵她,更是把她吓得,心惊胆战。
“你刚刚拿水泼夏小姐的时候,怎么没见你害怕过?现在,倒知道怕了。”男子一脸讽刺,
“二爷说了,让我们听夏小姐的话,她想让我们怎么对你,我们就怎么对你,你不想死的太惨的话,还是去求夏小姐吧。”
安知漫瞬间把目光投向夏欣怡,
“我不过是朝你脸上泼了一杯水,你……你别过分!”
夏欣怡不屑再看她一眼,只是冷傲的扬起脸,看向等候她吩咐的那些男人,
“你们给我剁掉她那只刚刚拿水杯泼我的手,再割掉她这条讨人厌的毒舌。”
仿佛听到一声声惊雷,惊恐到极致的安知
漫那双发软的腿再也支撑不住自己的身子,像一滩烂泥似的瘫在地上。
“都听到夏小姐的话了吗?动手!”
男子声音一落,登时有两个男人抽出匕首,朝安知漫走去。
双眼直直看着那冰冷的刀刃向自己的手越凑越近,安知漫的声音,绝望的,歇斯底里,
“你们别听她的,夏欣怡……她疯了,不!你们别过来!”
“不……”
“不要!”
“等等!”
男子手里的刀子,即将碰触到安知漫的肌肤时,夏欣怡忽然叫停。
“……”安知漫长长的松了口气,额头上,满是冷汗。
她如释重负的瞧着夏欣怡,
“我就知道,你是吓我的,她毕竟是你亲妈,你不会对她这么残忍的。”
夏欣怡却不搭理她,而是对刚刚要砍安知漫右手的那人,伸出小手,
“你把刀给我。”
“嗯?夏小姐,您要干什么?”男子一脸懵。
安知漫也愣了神。
双眉倒竖的夏欣怡,眸光冷傲,犹如女王,
“你们摁住她,我要亲自动手。”
什么?!
安知漫的眼神,再次变得绝望,她死死盯着夏欣怡,久久的回不过神。
两个男人,把安知漫结结实实的禁锢住,另外
一个男人,抓住她的右手,摁在地上。
夏欣怡没有一丝犹豫,举起匕首,就朝安知漫手腕处砍下去。
“啊!”
伴着这声惨叫,安知漫浑身剧颤,吓得昏死过去。
那把匕首,没有砍在安知漫手腕上,而是被夏欣怡中途转向,“叮”的一声砍在了地上。
自始至终,夏欣怡没看安知漫一眼,只是甩手把匕首丢在她脚边,漠然向门口走去。
“夏小姐,您这就走了吗?我们还要不要剁她的手、割她的舌头?”身后传来男子恭敬的询问声。
夏欣怡面无表情的启开双唇,
“不要了。”
“可是,她刚刚那么对您,您就这么和她算了吗?我们是不是应该让她付出点代价……夏小姐,夏小姐……”
夏欣怡早已走远。
望着她单薄却高傲的身影,男子深深叹一口气。
难怪楚先生这么在乎夏小姐。
夏小姐和楚先生是同一类人,她表面冷漠薄凉,其实,重情重义——
就算安知漫对夏小姐再无情,夏小姐也是被安知漫带到这个世上的,她还能把安知漫怎么样?
回到画室,熟悉的纸香和颜料气息铺面而来。
然而,夏欣怡的心情,却没有一丝好转。
对别人来说,母亲是永恒的温暖和依靠。
对夏欣怡来说,却是她心中一道最疼的、永远不会愈合的伤口……她每一次和安知漫见面,都要一个人默默tian舐伤口好久,才会好一些。
桌子上的手机,嗡嗡震动起来。
陌生号码打来的电话。
夏欣怡深吸一口气,稍稍稳住情绪后,才接起这个电话,
“喂?”
“素约那个野丫头说,这些天,你一直在找我。”
这道慵懒邪佞却磁性悠扬、万籁俱寂的声音,令夏欣怡眼前一亮。
她的心情顿时好了大半,
“你去了哪?怎么以前留给我的手机号也停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