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欣怡脑子里“嗡”的一声。
她和斯哲在一起三年多了,亲如姐弟,斯哲这货虽然不羁,却很通情达理。
以前怎么就没发现他这么固执?
这一刻,楚衍轮廓完美如雕塑的脸,变得更加冰冷,
“凡事再一再二不再三,你对我了解比其他人都深,更应该懂得这个道理。”
“二叔,我懂,我都懂,在我缠着怡怡和你离婚这件事上,你已经给了我两次机会,你无非是在警告我,你不会容忍我第三次,不然,你不会再和我顾念叔侄之情,对吧?”
直视楚衍寒冷的冰眸,楚斯哲眼里一片坦诚。
楚衍眸色一深,矜贵的声音,寒凉刺骨,
“既然你很清醒,就时刻保持清醒,别犯浑!”
“是啊,我很清醒,我也很清楚,你一直容忍着我,如果换成别人这样在你太岁头上动土,早死成灰了,如果二叔不念对我的感情,和我翻脸的话,我的结果一定会很惨……”
楚斯哲剑眉轻扬,笑容洒脱,
“但这一次,没办法啦,我必须清醒的犯浑,在争取怡怡这件人生大事上,我不但会有第三次,还会有第四次、第五次、第六次……第一百次……直到争取到怡怡为止。”
楚衍竟一时无言。
他知道,斯哲对
他说出这番话,需要的不止是莫大的勇气。
还需要冒着与他撕破脸皮,甚至与他断绝叔侄关系,从此反目成仇的风险!
斯哲一直把他当做人生标杆。
他也是斯哲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之一。
然而,斯哲为了夏欣怡,竟然甘愿与他决裂!
夏欣怡对斯哲来说,到底已经重要到了怎样的程度?
“二叔,你对我很重要,我很爱你,当然,这种爱是亲情的爱,你在我心中的地位和我父母一样重,我也不想和你决裂,但是,怡怡对我来说更重要,没有她,我活着就像行尸走肉。”
看着夏欣怡,楚斯哲的眼神,温儒宠溺,
“但你不爱怡怡,怡怡对你来说,就像你摆在家里的一件文物一样,虽然精美,说到底,她也只是摆设,对我来说,她却是全部、是一切……”
夏欣怡指尖颤抖。
不知道为什么,听楚斯哲说出她对楚衍来说只是摆设这个事实,心中突然一阵难过。
“二叔,你不想我和你抢怡怡,无非是为了面子!可是面子对你来说,难道比我这个家人还重要吗?二叔,你把怡怡让给我,我求你了,行吗?”
楚斯哲满眼乞求。
二十多年了!
这是他第二次求楚衍!
而两次,竟是为了同一件
事!
楚衍浓墨浸染的眸里掠过一抹痛,下一瞬,匆匆收于无形。
低头,目光仿佛漫不经心的在夏欣怡脸上扫过,他迈开长腿走到楚斯哲面前,菲薄的唇凑到楚斯哲耳边,冷声低语,
“你说,她对我来说就像我摆在家里的一件文物,你告诉我,你从前向我要哪件文物,我没有给过你?”
楚斯哲竟无言以对。
“可是,二叔……”
“可是……”
“可是……”
可是了好一会儿,楚斯哲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这也只能说明,怡怡对你来说比其他文物要重要,她最多算是一件你爱不释手的文物,你不爱她,我比你更有资格得到她!我……”
“斯哲,冷静。”
楚衍的声音慵懒寒凉,却威仪凌人,把楚斯哲激动的声音生生镇压,
“自从你回国,你口口声声要和我抢老婆,作为一个第三者,你到底哪来这么大勇气?按照我们楚家家法,抢长辈的妻子,要浸猪笼。”
楚斯哲浑身发寒,蓝眸圆瞪,
“二叔,你竟然拿家法来威胁我!”
楚衍勾唇,笑容深邃,“不是威胁,只是给你提个醒。斯哲,我疼你,可以对你一忍再忍,但如果你爸知道了你的所作所为,我也救不了你。”
楚斯哲感觉
浑身都凉透了。
他那个老爸,铁面无私,为了维护家族尊严,近乎无情!
三年前,他在酒吧救了夏欣怡,虽然行为英勇,但他老爸得知后,还是因为楚斯哲去了酒吧那种“不干净的地方”对他动用家法,用沾水鞭子打得楚斯哲浑身脱了一层皮,差点毁容……
如果老爸知道了他和二叔抢老婆,一定会执行家法,把他浸猪笼不可!
“二叔……这是我们之间的事,你不会卑鄙的去向我爸告状,对不对?”
刚刚还视死如归的楚斯哲,这会儿声音颤抖,满眼紧张。
楚衍挑眉,“不好说,也许,我被小三逼急了,也会很卑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