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欣怡身子晃了晃。
肖夜在洞房夜求她“救命”的情景历历在目。
“肖夜,你告诉我……她说的不是真的……”夏欣怡看肖夜的眼神仿佛一个即将溺死的人抓向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所以,肖夜点下头并微微歉疚的说出“怡怡,对不起”的时候,夏欣怡一直嚼在眼眶里的眼泪“哗”的流了满脸。
肖夜骨子里高傲,夏欣怡从未见肖夜放下尊严求过谁,那一次,也是肖夜唯一一次求她。
原来他是为了盛婠婠……
“夜哥哥,我冷。”
盛婠婠的声音清婉娇媚。
此刻的夏欣怡泪流满面,令肖夜心生恻隐,但婠儿更加揪痛他的心。
他再不看夏欣怡一眼,右臂圈护住盛婠婠,
“婠儿,我们上车。”
如果到了这份儿上,夏欣怡还不明白肖夜和盛婠婠的关系的话,她就是脑残,她也不知哪来的力气,她紧抓车门,
“肖夜,别忘了我是你的妻子,我有权阻止你和其他女人在一起;我爸是你岳父,他一向待你不薄,没有他的提拔,你也不会像现在一样飞黄腾达,你怎么能这么忘恩负义?!”
“你一定要逼我把话说绝?”极有涵养的男子
,愤怒之下,依然儒雅尊贵,不失一丝风度,
“夏欣怡,从法律上讲,我和你从不是真正的夫妻,何况我们从未有过夫妻之实,从现在起,我和你划清界限。”
夏欣怡有种被人狠狠扼住喉咙的感觉。
当初为了和肖夜在一起,她不顾父亲的反对,一到法定婚龄就和肖夜举行婚礼……
夏欣怡相信肖夜绝不会辜负自己,所以,连结婚证都没领。
她觉得他们的婚礼已经代表了一切,肖夜会像他说的婚礼宣言一样宠她一辈子。
然而让她始料未及的是,没有那一纸证书作为最后的屏障,肖夜抛弃自己就像抛弃一件失去利用价值的垃圾一样随意。
“咚!”
车门被摔上。
豪华的黑色轿车贴着夏欣怡的身子驶离。
夏欣怡独自站在刺鼻的车尾气里,泪水和着鼻端流出的血液一滴一滴的打在她的鞋子上。
“夜哥哥,怡怡好可怜,她刚生完孩子,外面那么冷,让她上车里来好吗?”盛婠婠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在后视镜中看着夏欣怡。
肖夜墨眉一紧,清眸里闪现嗤笑,“傻婠儿,有些人不值得同情。”
婠婠太纯洁、太善良了,夏欣怡和
她的父亲夏念安给过她灭绝人性的折磨,她不记仇,还会在夏欣怡落难时滋生怜悯。
夏欣怡可怜吗?
比起她和夏念安对婠婠的所作所为,夏欣怡怎样赎罪都不为过!
比起夏欣怡对婠婠的伤害,夏欣怡受的这些都不算什么,肖夜不需要感激她。
婠婠已经受了太多苦,从此以后,他会专注对婠儿好,这个叫夏欣怡的女人,再也与他无关。
……
“轰!”
腊月的天空竟然响起一声惊雷,下一瞬,鸽子蛋大的冰雹从天而降,一股脑的砸在夏欣怡头上、身上。
她竟没有一丝知觉,唯有怔怔看着肖夜的豪车在视野里越走越远,脑海里满满的都是她和肖夜在一起时的美好画面。
肖夜!
那可是她愿意用自己的一切去守护、去爱的人啊!
他为什么移情别恋了?
“迪!”
不知名的方位传来鸣笛声,明亮的光柱刺入她的视野,那辆白色超跑飞一般向她驶来。
夏欣怡下意识的想闪开,前脚迈出去,这才察觉自己已经虚脱的浑身无力,双腿一软,脸朝下向铺满冰雹的硬地上跌去。
疼痛没有如期而至。
一只有力的手臂在夏欣怡的脸即将
与地面相撞时环住了她的腰身,将她横抱而起。
借着银色的灯光,夏欣怡看到一张惊世绝纶的脸,冰雪交加中,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仿佛冰川里点缀着两湾浓黑墨水,尊贵清冷的王者气息,直透人心。
夏欣怡想不到,自己最落魄时与男子这一眼的对视竟如烙印般烙在她心里,在她的余生中,再也挥之不去。
……
驾驶舱里的大男孩儿仔细打量着被男子横放在车座位上的夏欣怡,“二爷,你不会真的要这样做吧?你知不知道自己在玩火?”
男子面色寡凉,清冷的嘴角微微掀起,“哪那么多废话?”
“可是二爷,黎小姐刚生下孩子,如果她知道你找上了夏欣怡,一定会伤心欲绝,你要娶哪个女人不行?为什么偏偏娶她?她可是………”
“开车。”男子加重了语气。
男孩儿吐吐舌头,不敢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