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神太过瘆人。
车内的空间有限,宋惜颜仿佛能感觉到渗透进骨髓的冷意和压迫。
她冷冷地看着面前的男人,眼底早就没有往日的情意,“我说,能不能不要像……唔!”
她还没说完,傅西凛就直接按住了她的唇角。
他身形微低,俯在她身前,几乎将她整个人都罩住,听到这张嘴即将说出他不愿听的话时,有那么一瞬间,他有种想要将她的嘴堵住的冲动。
但他最后只是按着她的唇角,眸色沉沉,“宋惜颜,不要惹怒我。”
四目对视。
宋惜颜的眼神不停颤抖。
她握着拳头,一副明显的防备姿态。
傅西凛跟她对峙良久,忽然就失了兴致,从她身上起身,“坐稳。”
经过刚才这一遭,宋惜颜也知道了这个男人的劣根性。
她不想再做无谓的挣扎,面无表情地坐好,还系好了安全带。
傅西凛从后视镜看到她这样的举动,扯了扯嘴角,“你倒是随遇而安。”
宋惜颜看也不看他,“那还能怎么样?被傅总再一次扛起来带走吗?”
她眼神直视前方,神色无悲无喜,“跟傅总这样的人作对,相当于自讨苦吃,我很明
白。”
一道尖锐的刹车声响起。
宋惜颜直直撞上了前面的座椅,还好刚才系了安全带,不至于受伤。
她猛地抬起头,对上一双沉冷的墨眸,忍了忍,强行压下心里的怒气。
“傅总的车技不怎么样。”
她闭上眼睛,没有气恼他刚才突然刹车的行径,而是淡淡给出一句评价。
傅西凛视线从她脸上扫过,一只手扯开领口的扣子,随意道:“床技能让你满意就行。”
“你——”
宋惜颜陡然睁开眼睛,没有想到他会说这种话,“傅西凛,你有意思吗?你现在是有妻有子的人,对我说这种话,你恶不恶心?”
男人没说话。
他转动方向盘,银黑色的库里南匀速往前开。
等车上了一条宽阔的高速,傅西凛才慢条斯理地点燃一根烟,将手腕搭在窗口处,“苍蝇、恶心,你还有什么形容词?”
宋惜颜撇过头,紧抿着唇,一副不愿意多说的模样。
傅西凛收回视线,不紧不慢地开着车。
果然,不过短短十几分钟,宋惜颜先坐不住了,“你到底要带我去哪里?”
“我以为你不准备再开口跟我说话。”
“傅西凛!”宋惜颜被他
磨得没了脾气,“你到底要干什么?不是你让我以后别出现在你面前吗?你现在这样算什么!”
“今天,你见了谁?”
“……”
车内有一段时间的寂静。
片刻后,宋惜颜平静下来,讽刺地哼笑一声,“这么快就知道了,看来你对池小姐还真是无与伦比的关心。”
她顿了顿,扬起眉看着他,“不过你应该很清楚,是她先找上我的吧?”
“她找你,你可以拒绝。”
“就算我拒绝她,难道她不会想其他的办法来试探我?”宋惜颜淡嘲道:“傅总跟她是一类人,应该很清楚你们这类人的手段,就像我现在根本不想跟傅总见面,却只能坐在傅总的车里一样。”
在这种悬殊的阶级差距之前,自愿是一个伪命题。
可惜的是,宋惜颜付出了惨痛的代价,才明白这个道理。
车子在郊区停下。
这里人迹罕至,很长一段时间都不见得有车经过。
傅西凛掸了掸烟灰,指尖烟雾缭绕,深沉冷峻的侧脸在白色烟团中显得越发神秘深邃。
宋惜颜等了很久,都没有等到他开口。
她解开安全带,“傅总,你到底有什么事?”
“离阿雪远
点。”
短短五个字,像一把尖锐的刀。
宋惜颜眼睫一颤,她的心早就千疮百孔,这一刻还是感觉到了隐秘的疼痛。
但是很轻微,再也不像从前那般锥心蚀骨。
她安静了片刻,说:“这话你应该对她说,又或者对你自己说,你们两个都离我远点。”
傅西凛灭了烟,收回手,直视着宋惜颜的眼睛,“你这张脸,很难不让她起疑心,如果不想新生活受到干扰,离她远点。”
宋惜颜抿了抿嘴角,“既然这样,当初怎么不把我跟小燃送到更远的城市去?又或者是直接送出国,把我们安排在枫城,就该考虑到会有现在这样的情况不是么?”
她的话,没有人回答。
傅西凛看着指尖灭掉的香烟,漆黑的眼眸里一片浓稠,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这个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