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萌萌沉默。

说实话，虽然很想要装着跟电话对面的人是陌生人，但听到他熟悉的声音，她跟他相处过的画面，就全部都在她脑海中像是电影播放，一帧一帧无比的清晰，她就无法装傻子。

顾清逸听见电话中沉默，他心跟着慌乱。

“萌萌，怎么？”

“顾清逸，我知道你这个时候，可能真心想要我好，但……我们之间，真的无法再像以前那样，就这样……”

徐萌萌没有说完，顾清逸着急打断。

“萌萌！我不想就这么算了，我知道因为孩子的事情，你恨极了我，甚至恨不得我去死，我也知道我们之间横跨着孩子，很难才像是以前那样，我更加知道，你想要跟我说，破镜不能重圆。”

徐萌萌皱眉。

“既然你都知道，你为什么还要做这些事情。”

顾清逸手撑着窗户：“因为我想试试……萌萌，你可以不原谅我，但请你给我试试的机会，让我试试，好吗？”

徐萌萌：“……”

“萌萌，我没有人教我怎么去爱人，我很早可能就喜欢上你了。”她不说话，顾清逸就自己找着话题说。

他一边说，一边提心吊胆，很怕徐萌萌不爱听他说这些话，反手就把电话给挂断。

所

以说完，他还停顿了几秒。

见徐萌萌没有挂断电话的意思，他内心涌现出了喜悦，他沙哑着声音继续，“只是我自己不知道，直到那天你跟我说分手，我起初是很生气，生气你为什么要跟我说分手，然后你把我推开，我是真的愣住了，我当时难以置信，你会推开我。”

徐萌萌就沉默听着他絮絮叨叨。

明明应该挂断电话的她，还真的没有挂断，或许真的像洛西说的那样，她嘴上说得再怎么绝情，当真要对顾清逸绝情，她还真没有她说的那么厉害，她到底是爱了顾清逸太久，也对这个男人付出了太多。

要说她对顾清逸是什么感觉？

或许是不甘心吧。

因为顾清逸是她第一个喜欢上的男人，也是她第一个愿意豁出去命还他活下来的男人，顾清逸有她太多太多第一次。

都说初恋最难忘，甚至许多初恋最后都会成为心中的刺，想要拔掉疼，不拔掉又自个难受。

顾清逸现在对她，也是心中这根横着的刺。

“萌萌，那天我真的不是故意要伤害你，我是不知道……我但凡知道，我不会……”

顾清逸提到他和徐萌萌之间的孩子。

他蹲下抱住了脑袋，痛苦又怨恨自个。

“我知

道你不是故意。”

徐萌萌终于开口了。

一个多月下来，她以为她对孩子的事情，她依旧会很难过去，但事实上她能开口。

她心脏还是会很疼。

那是她的孩子，是她真切感受过心跳声的孩子，也是她有无数多期盼，甚至妄想过他出生跟她在一起快乐时光的孩子，也是她曾经想要拿命带到这个世界上的孩子。

最后因为她，也因为顾清逸，他们俩的纷争，他用最不体面的方式，离开了这个他还没有来得及看一眼的世界。

她在怨恨顾清逸害了孩子的同时，未必也不是在怨恨她自己，如果当时的她，没有说那些刺激顾清逸的话，或许孩子不会……

“顾清逸，我们两个都是杀人凶手。”

顾清逸听到这话。

他身体仿佛被一只手用力推了下，直接瘫坐在地，他的手捂着脸，脑袋低垂，肩膀轻颤。

“萌萌……”

“顾清逸，今天你在陆家说的话，让我做梦了。”

徐萌萌听出，电话中男人声音哽咽，她微微皱眉，她意识到自己说出口的话，握紧了手机。

她没有找借口挂断电话，而是继续。

“你梦见什么了？”顾清逸身体靠着冰冷的窗户，窗户打开了一扇，外面的夜风能吹

进来。

明明是夏日的风，顾清逸却感觉不到风的热，只有冷，冷到他牙关打颤，冷到他想要抱住颤抖不止的身体。

徐萌萌轻叹：“我梦见了你。”

“我？”

“对，你。”徐萌萌深吸一口气，“小时候的你，在游泳池边上，你好像很不开心，我把爸爸给我的奶糖给了你。”

最后把她惊醒，让她浑身都是冷汗得梦，不是她被关在铁笼里面，而是小时候的顾清逸。

原来她对顾清逸当初并非一见钟情。

是因为她早就认识顾清逸，小时候见到顾清逸，她就觉得这个哥哥好漂亮，仗得像是爸爸讲的童话故事中的白马王子，只是她想不通，白马王子怎么不开心，好像还哭过。

她舍不得白王王子伤心，哭泣，她拽着爸爸给的奶糖，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