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寻谨想起任非晚给他喝的水,水里有着淡淡的血腥味,喝下去后,他体内的那些燥热感全都消失了。
那水就像是特效药一般,喝完后身上的所有不适应都不见了。
当时他就怀疑过任非晚有解药,可是他查过那种熏香,所有人都说那种东西是无药可解,任非晚又怎么会有?
那天晚上任非晚出去后,他让人跟踪过任非晚,知道她给一个人打过电话,并且拿了一瓶东西给那个人。
那个人没有来取,顾寻谨就让人带走化验,得到的不过是纯净水和血液样本,因为血液已经完全被稀释了,根本就查不出来是谁的。
他不是没有想过是任非晚自己的,但他并没有采取样本证明。
潜意识里他还是在保护任非晚,不想她身上的秘密被人发现。
“我没有。”顾寻谨开口。
任成不觉得顾寻谨会骗他,他没有骗人的必要。
“那你的毒?”任成看着他,顾寻谨好端端的没有一点事,难不成是他自身有着抵抗力?
顾寻谨笑起来,比桌子上摆放的鲜花还要美上三分。
“我摄入的量应该同非晚的妹妹差不多,非晚替我解了药,我自然也就好了。”顾寻谨开口。
顾寻谨都没有解药,那任非瑜要怎么
办,难不成要她一辈子都这样。
“任老太爷,那天的事情我答应过非晚不会追究,但是我这个人最见不得别人在我身后耍小动作,无论是对我还是对非晚,我都容忍不了。”顾寻谨一向护犊子,能被他在乎的人不多,但是一旦被他在乎了,那个人就是他的命。
显然,在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时候,他已经将任非晚当做是高于他生命的存在了。
任成想起牧丽珠的手臂,她不过是给了任非晚一巴掌,那条手臂这辈子都用不了了。
“好了,非晚该等急了,任老太爷你好好休息。”顾寻谨说着就站起身来。
任老太爷想要送他,顾寻谨已经开门走了出去。
任淮铭坐在任非晚身边,和她说着牧丽珠的情况。
“我查过,做这件事情的人很高明,我查不到任何线索。”任淮铭开口,他不觉得任非晚能把这件事情做的如此完美。
后面细细想来,她要是真准备弄断牧丽珠的手臂,一开始就不会打她那巴掌。
“对不起,这事是我错怪你了。”任淮铭为自己的冲动道歉。
任非晚转头看着他,微笑着说:“那要是我真就能做到如此高明呢?”
任淮铭摇头,他调查过任非晚,这几日她都是准时上下班
,通话记录里也就那么几个人,那些人他都查过,没有一个人有那种能力做这些。
“我在你们眼里就是这种人吧,恶毒得连自己亲人的手都能毫不犹豫地弄断,还有任非瑜的事情,抢走她的爱人,害得她为了爱不得不使用低劣的手段。”任非晚讽刺一笑,目光投向站在病房口的任淮笙。
任淮铭摇头,她从未这么想过任非晚。
“我只是有点冲动,当时就是有些气愤,忘记了思考,所以才……”任淮铭觉得自己做的的确不对。
任非晚讥笑到:“有点冲动,气愤就可以冤枉一个人,那我以后只要有点冲动和气氛是不是就可以冤枉人。”
任淮铭摇头,他不是这个意思。
任非晚也不想理他,站起来,正好看见顾寻谨出来,朝着他走过去。
顾寻谨很自然的搂着她说:“我们回去吧,想吃什么,我带你去。”
任非晚想起上次那家馄饨说:“后来想想,那家馄饨滋味还是挺不错的。”
顾寻谨伸手捏了捏她的小脸,黑眸里满是宠溺,对于别人来说无比阴森的眸子,在任非晚这里永远是温柔的。
这也是任非晚喜欢他的原因,顾寻谨对她和对别人永远都不是一个样的。
“顾寻谨,你会信我
吗?”任非晚突然开口。
她从来就不需要别人的信任,她是个骗子,信任她,那可真就可笑了。
可是此时她却无比希望听到顾寻谨的回答。
顾寻谨搂着他腰的手僵硬了几分,他看向别处,没有看怀里的女人。
信她吗?
顾寻谨曾经对她可是深信不疑的,她说什么他都信,最后却被她嘲笑傻,说他怎么会蠢到相信一个骗子。
“你骗了我什么吗?”顾寻谨没有回答,而是反问她。
任非晚低头不语,骗了很多呢,身份,名字,这些她都在骗他,就是他面前这张脸都是假的。
她自嘲的笑了笑,顾寻谨的回答在此时突然就没有了任何的意义。
信与不信又有什么用呢?
她本就是一个骗子,还妄想别人的信任。
一个骗子想要被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