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是来看我的?”
不答反问,许清染果断地绕开了这个话题。
解除婚约一事还没有消息传来,这种时候,许清染不想节外生枝。
更何况,这屋中还站着这么多国公府的下人,想着,许清染忍不住又移开目光,朝着屋中看去。
董盈霏不是个能办事的人,真正被傅沉礼派来的人手,恐怕就藏在这些下人中间。
许清染越对董盈霏的下人感兴趣,董盈霏便越是慌张,甚至忍不住又上前几步,几乎是挡在了许清染的面前。
“我,我身子也不太舒服,老爷便让我也到别院来休养一段时间,还给姐姐带了补品!”
心思急转之下,董盈霏也生出了几分急智,没顺着自己方才那话往下说,而是又想了个新借口。
左右傅沉礼是要让她留在山间别院而已,是探病还是养病,对董盈霏来说都不算重要。
闻言,许清染也挑了挑眉,暗道董盈霏这一回倒是反应迅速。
她若是咬死探病,许清染还能随便找个理由将人打发走,可董盈霏如今也是来养病,这毕竟是国公府的别院,许清染总没有不准的道理。
“妹妹何处不适?”敛起心思,许清染状若关切地问道。
董盈霏的眼珠子又转了转,一看便是在紧急地思索着。
“我,我最近有些恶心!”眸光一闪,董盈霏忽然道,“食欲也不太好,大概是总在府里住着,身子骨有些乏。”
这症状听上去,怎么好像并不只是疲乏?
许清染眨了眨眼,不由得又看向董盈霏,这一次没有错过她眼底一闪而过的精光。
看来,设下计谋的,不止是傅沉礼一个人。
心下有了计较,许清染再抬头的时候,便又是一副淡然微笑的模样了。
“原来是这样,我这就让人给妹妹收拾房间。”
“这还是不劳烦姐姐了吧?”
听着许清染这话,好像山间别院是她的囊中之物,董盈霏笑了一声,语调却又生出了几分骄矜。
“妹妹从国公府带了下人来,毕竟是自家的人手,用着也放心,姐姐便安心歇着吧。”
闻言,不光是许清染,就连门前的洵渊和烽燧都一同看了进来。
这位姨娘的意思,是打算带人占了别院?
傅沉礼上次前来吃了亏,如今是要让一个小女子给他把场子找回来?
两人的表情都有些奇怪。
隔着不远的距离,许清染给门前两人投去了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回头又看向董盈霏。
“那便随妹妹心意好了。”
许清染倒真是很想看看,董盈霏,还有她带来的这些人,究竟要在别院做些什么。
见着许清染频频退让,董盈霏也随之越发得意。
“那妹妹就不打扰姐姐休息,先离开了。”
转过身子,董盈霏目光扫过屋外,最后又落在了洵渊身上。
“对了姐姐,”她再次张口,“这下人动作粗鲁得很,方才在外面夹了妹妹的手指,我看他眼生得很,应该没有在国公府当过差吧?”
这山间别院虽然一直是傅今安在用,但仍是属于国公府的产业,说院中的人是国公府的下人,倒也不算有错。
只是董盈霏眼下忽然提起此事,不用想也知道居心叵测。
许清染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去院子里站着思过吧。”
洵渊更是动作飞快,许清染话音未落,他便抬脚离开,整套动作快得让董盈霏连嘴都没来得及张开。
这招还是当年董盈霏的母亲,真正的董姨娘用过的,许清染此番拿来,忽然也觉出了几分顺手。
“妹妹还有话要说?”见董盈霏站在原处,一动不动,许清染不由得又笑着问道。
董盈霏吃了个哑巴亏,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只能又瞪了许清染一眼,带着自己的人大步离去。
反正她要在这里住一段时间,报仇的机会有的是!
许清染默不作声,直到看着所有人离去,方才招手将还站在门前的烽燧唤了进来。
“许大小姐,”还不等许清染开口问话,烽燧便先压低了声音,“那随行的马夫身怀武艺,定有古怪。”
“嗯,”闻言,许清染便也只点了点头,又接着道,“这定是傅沉礼的计谋,还请烽燧大哥告知下去,董姨娘,还有国公府众人这段时间的所作所为,别院里的人都不要管,如果看到什么异样,来告诉我便是。”
这便是要偃旗息鼓,暗中观察了,烽燧应了一声,又听着许清染的话,去将洵渊叫回,一道盯着董盈霏那边了。
解决了这个不速之客,许清染回到屋中,刚一推开房门,神情便是一凛。
桌上茶具之下,压着一封信,正露出半个角。
不想让董盈霏进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