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清冷月光倒映在水榭之上,照出书房内影影绰绰两具交缠的身影。
“啊!”
身体撕扯般的疼痛让许清染忍不住叫出声。
“放轻松……”
男子低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染了些许情欲,比平日里好听了许多。
“真的……不后悔?许清染……”
许清染听着男人缓缓念出自己的名字,神情怔忡,意识因为对方愈发激烈的动作,逐渐混沌。
她咬紧牙关,坚定点了点头,藕臂紧紧攀住身上人的脖颈,艰难承受。
虽然来之前早已做好了心理准备,但真正与表哥有了肌肤之亲,许清染仍觉得万分羞耻。
即使许家与安国公府早已订下婚约,她与表哥傅沉礼也是青梅竹马,但堂堂总督府嫡女,做出这等婚前苟合的事,她依旧觉得无颜面对母亲。
可母亲的病已经等不起了,许家同样等不起,为了母亲和弟弟的未来,她必须赌这一次。
半月之前,黄河发生了十年难遇的水患,黄河决堤,数万百姓罹难。
圣上震怒,下令锦衣卫彻查此事,父亲作为河道总督,首当其冲要被问责。
他立即求助了如今在圣上面前很是得宠的表哥——安国公傅沉礼。
但傅沉礼嘴上虽答应得爽快,却迟迟没有动作。
眼看着锦衣卫副统领已经来了府上好几次,父亲病急乱投医,让祖母游说自己勾引表哥,好在他耳边吹枕头风,让他帮着掩盖罪行。
许清染即使万般不愿,但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她知晓父亲这些年在修建堤坝上头贪墨了不少银两,若是真被查出来,只有抄家灭族一个下场。
所以她趁着给姑母贺寿的机会,留宿在了国公府,并甩开丫鬟偷偷来到了表哥书房,主动投怀送抱。
身下突然传来一阵重重的撞击,许清染纷乱的思绪被撞散。
黑暗中,她看到了那双漆黑的,满是欲色的瞳孔,全然没有了平日里的温润儒雅,凶狠得好似一只野兽。
她瑟缩了一下,却被对方狠狠箍住腰肢,又拉了回去。
许清染身体止不住颤栗,很快淹没在潮海之中。
一直折腾到月色隐没,对方才终于放过了她。
许清染浑身无力地瘫在软榻上喘息着,身上不着寸缕,白皙肌肤上满是暧昧的红痕。
她并没有忘了自己的目的,看着背对着自己坐在榻上的男人,艰难撑起身体,嗓音带着情事后的绵软,“表哥,我父亲的事情……”
男人没有说话,只是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
许清染微微一愣,不知为何,心头忽的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下一刻,他起身走到榻边,点燃了烛火。
昏黄的烛光照在男人如玉般雕琢的苍白侧脸上。那漆黑的眸子仿若闪着幽光,眼尾一颗红色泪痣,衬得整张脸俊美的妖异。
不是表哥!许清染瞳孔猛得睁大,身上的血液仿佛在一瞬冻结,整个人僵在当场。
“你……你是谁?怎么会在表哥的书房里?”
她的声音止不住颤抖,紧紧抓住衣袍遮住裸露的身体。
傅今安墨色瞳孔幽幽望着许清染,内心毫无意外,她对傅沉礼可真是情根深种啊,明明再过不久两人就要成婚,却还迫不及待投怀送抱,
她狭长的凤眼中带出一抹讥诮,“你问我是谁?不是你偷偷摸摸进到书房,主动投怀送抱的吗?”
许清染脸色惨白如鬼,贝齿紧咬住下唇,几乎无法反驳。
傅今安观察着她此刻的表情,眸光一闪,继续幽幽道:“你口中的表哥……应该是我那小叔吧?”
小叔?
许清染再一次怔住,这个男人是傅今安,傅沉礼那个病秧子侄子!
她只觉一股怒焰涌上心头,身体因愤怒止不住颤抖。
“混蛋!我是你小叔的未婚妻,你是他嫡亲的侄子,怎么可以对未来的婶婶……”
这个男人是故意的,怕是自己偷偷进到书房的时候,他就认出了自己!
难怪她进来之时烛火全部熄灭了,便是不想让自己认出他的身份。
许清染眼眶发热,愤怒与羞耻让她整个人几乎崩溃。
傅今安披上一件锦袍,步履散漫地走到榻边坐下,伸手捏住了她白皙的下巴。
“小婶婶,是你主动送上门的,我不过是顺水推舟罢了。”
他笑得古怪,语气中竟带了些缱绻。
许清染一巴掌拍掉他的手,胸口不受控制的剧烈起伏,那种绝望和身不由己的愤怒几乎将她淹没。
但木已成舟,她根本拿这个男人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将所有的不甘吞进腹中。
眼看外头天空已是露出鱼肚白,许清染知道自己不能继续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