筑悉数被拆除,经年不见修缮的路坑被填满平整,还铺上了既美观又厚实的青石板,临街的商铺和房屋的门梁上,或披红或挂彩,隔上十丈左右,就有横幅悬挂,其上书写着不同的标语,其内容俱是表达着对学宫特席莅临的热烈欢迎。
马车刚刚进入青叶城,整齐排列在街道两边的百姓们立马欢呼起来,手中或者飘着红缎带,或者卖力敲打着打击乐器。
“欢迎欢迎,热烈欢迎!”
“欢迎学宫,欢迎特席!”
……
人人的脸上洋溢着不知道真不真实,但热情的笑容,欢呼声整齐划一,显然是经过了提前预演。
而且,站在最前面的,清一色都是女子,尽管环肥燕瘦,姿容不一,但都是二八芳龄,充满了青春活力。
如此多的年轻女子齐聚在街道两旁,估摸将青叶城中所有年轻女子都征召过来了。
郑必易放慢了速度,来到了马车边,隔着车窗向萧北梦传音,“萧特席,今晚的宴席之上,还缺几个伺候的女侍。这街上的女子,您留意一下,若是有合适的,知会一声就行。”
萧北梦正愁透过窗缝看不真切,便顺势打开了窗户,微微一笑,道:“郑大人有心了。”
看到萧北梦的笑容,郑必易心头大宽,认为自己的这番安排,总算是取得了效果。
“小子,你这待遇,比起天顺皇帝选妃,也差不离了。”待到郑必易离开,江破虏的声音在萧北梦的耳边响起。
“看看又不违了学宫的规矩,前辈,您再放慢点速度,咱们可以看得更仔细真切一些。”萧北梦的声音不大,还隔着马车,但他知道,江破虏肯定听得清。
“没见过世面!我当年走遍天下,什么妖精仙女没见过。更何况,人老了,不能傻乎乎地去做撑死眼睛饿死球的事情。”
江破虏嘴里如此说着,马车的速度却是明显慢了下来。
约莫半个时辰之后,萧北梦和江独行明显意犹未尽,但十里长街已经走尽。
马车进了城守府,萧北梦和江破虏被恭恭敬敬地请进了装修考究的客房,先洗漱更衣。
其间,郑必易过来,询问萧北梦有关宴席侍女的问题。
萧北梦打了个哈哈,告诉郑必易,客随主便。
郑必易干脆单刀直入,言明,城中女子,只要萧北梦能看入眼,可以任意采撷,甚至包括自己的女儿,他还着重介绍了一番自己的女儿的姿容如何的出众出彩。
“郑大人,你的心意,我只能心领了。因为,学宫戒律森严,我有心无胆。”萧北梦再次拒绝。
“萧特席,我定然会保守秘密,此事你知我知,不用担心会被学宫知晓。”郑必易满脸笑意地相劝。
萧北梦摇了摇头,道:“举头三尺有神明,天底下哪有不透风的墙。特席巡游乃是学宫头等大事,萧某万不可抱着侥幸的想法。”
说到这里,他微微一笑,“郑大人,此事,就此作罢。若是以后还有此等机会,万万不会推辞。”
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郑必易也不能再坚持,告辞离去。
看到郑必易退去,萧北梦皱起了眉头。
他没有想到,天顺皇朝的一城之守,居然有如此大的权利,能左右全城女子的命运,堪称一手遮天。
同时,郑必易和蔡河出城十里迎接,城内又是如此大的欢迎阵仗,郑必易更是连自己的女儿都甘愿奉出来,青叶城对学宫之恭敬,超出了常理。
“前辈,青叶城的态度,你怎么看?”萧北梦尽管已经有了判断,但还想听听江破虏的看法。
“官场上的这些腌臜事,有什么好看的。青叶城的态度,不就是姬氏的态度和郑必易、蔡河的态度的揉合么?”
江破虏把嘴一撇,“天顺皇朝在表面上,自然是要让世人都看到,天顺皇朝对学宫的尊重,青叶城的接待再如何隆重,都不算奇怪。郑必易将自己的女儿献出来,十有八九是藏了私心。”
说到这里,江破虏歪着脑袋看向了萧北梦,“你小子是不是动了心思,想来试探我的态度?你放心便是,谁还没年轻过,你若是动了念头,尽管做去,我保管不会揭发你。”
萧北梦分明从江破虏的神情中,看出了怂恿的味道。
“前辈,你若是动了心,我可以先去帮你去看看郑必易的女儿,是否如郑必易说的那样,美若天仙。”萧北梦嘴角微翘。
江破虏白眼一翻,道:“你小子果然是个黑心肝的,我都说了不揭发你,你还想着把我也拉下水,你这是要然让我晚节不保么。”
萧北梦嘿嘿一笑,道:“前辈,这两年之内,咱俩算是拴在一起了,要堕落自然得一起堕落。
咱们的行程才刚刚开始呢,类似的考验,肯定会接踵而至,咱们可得先达成共识,同进同退,不能起了内讧才是。”
“你管好你自己就行,可别给学宫脸上抹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