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到家的时候,黎羽茜的酒已经醒的大半,进门之后,晃晃悠悠地被薄忻言牵到了餐桌前。
薄忻言一把把她按在座位上,怕她胃不舒服,还贴心地给她倒了一杯热水,捏了捏她的后颈,让她等一下,景景早就让保姆哄睡着了。
今晚注定是只属于薄忻言和黎羽茜两个人的。
黎羽茜就捧着玻璃杯,低垂着眼睛,一小口,一小口地啄着热水,可能是仅仅令人微醺的酒精,也可能是氤氲的水蒸气让困意开始变得粘稠起来。
不过随即这些又都被眼前的一幕给稀释了——她看见薄忻言端着一个小小的蛋糕,径直朝她走过来,黎羽茜双手撑着桌子站起来,前倾着身子,把蛋糕的样子看得更清楚了。
尺寸不是很大的蛋糕以白色奶油为底色,上面用几颗饱满诱人的草莓摆成了一颗心,一看就是刚从冰箱里拿出来,在温度略高的室内还冒着丝丝凉气。
黎羽茜看了一眼,就知道这个连裱花和文字都没有,而且奶油还涂得跟月球表面一样简单粗暴的蛋糕是出自谁手了。
“合着你今儿下午翘班就忙活这个啊?”黎羽茜笑着问道。
“我是老板好吗,哪有翘班这一说
。诶?你怎么知道我下午没上班?”
“切。”
“不对,黎羽茜,你查岗啊?”薄总裁一脸满足,腻腻歪歪,笑得见牙不见眼地蹭过来,有人查岗也挺幸福的不是吗?
黎羽茜不屑地冷哼了一声,撇了撇嘴,说道:“谁稀得查你。”
“你以后离我的下属都远点儿。”即便是打听自己的消息,薄忻言一想到黎羽茜背着他跟韩云飞他们几个联系也怪怪的。
“门门啊,咱们家的醋瓶子是不是倒了?”黎羽茜并没有理会薄忻言的话。
“没有呀,茜茜,咱们家醋瓶子不是在你面前好好站着吗?”西门子今天也是无所畏惧的西门子。
黎羽茜笑嘻嘻地冲着薄忻言做鬼脸,一副“你能拿我怎么样”的欠揍表情,然后得意洋洋地就想伸手去捏蛋糕上的草莓,结果还没等碰到就被薄忻言一个手掌给拍回去了。
“嘶!你敢打大寿星?你敢打黎大寿星?”黎羽茜一边揉着自己被打的手背,一边往薄忻言身上蹭过去,结果就被薄忻言一根手指给抵住了胸口。
“黎大寿星能不能有点仪式感。”
薄忻言说完转身去厨房拿蜡烛,刀叉和盘子,留下喝完酒和白开水嘴里实在
没什么味道的大寿星眼巴巴地盯着那几颗红红的草莓。
最后他们往蛋糕上插了三根蜡烛,依次被点燃之后薄忻言让西门子把灯暗了下来。
一时间明黄色的烛光将它所照亮的空间之内的一切都披上了一层温柔的雾气,红红的草莓和白白的奶油,在这层滤镜下也显得更好看了。
明亮又柔软的颜色,在昏暗的餐厅内安安静静地摇曳在黎羽茜的瞳孔中。
一时间,她似乎看到了,薄忻言下午一个人,在她不知道的地方,动作笨拙地做蛋糕给她的样子,想象他把这些草莓一颗一颗端端正正摆上去的神情。
这会儿再看着蛋糕上的心,只觉得自己的眼眶,被这抹红扎的有点疼。
黎羽茜又微微抬起头,趁着烛光去看坐在身边的薄忻言,发现他正托着腮帮子一脸自豪欣慰地看着自己做的蛋糕,还傻兮兮地笑着,仿佛他送了什么了不起的礼物一样。
黎羽茜心里一万个嫌弃,不就一个丑不啦叽的蛋糕嘛,可是为什么自己的眼底慢慢开始模糊了呢?鼻子也酸酸的,黎羽茜你t还是这么没出息。
“西门子,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先生。”
“预备~起!祝你
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薄忻言有点烟又有点奶的声音混着西门子温润乖巧的声音轻轻地在餐厅响起来,就这么几句歌黎羽茜觉得自己完蛋了,拼命努力吸着鼻子眨巴着眼睛也还是没再忍住掉眼泪。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掉眼泪,因为蛋糕?蛋糕真的是丑到爆了,因为生日快乐歌?哪年过生日听不到啊,因为人?薄忻言和西门子不天天围着自己转吗?
黎羽茜觉得还是赶紧把蜡烛吹了,顺便把这腻味人的气氛也灭了比较重要。
看黎羽茜抽抽嗒嗒的样子薄忻言心里不知道怎么还有点开心,这人还是被自己感动了呗,薄忻言把该属于自己的功劳揽的明明白白的。
等西门子把灯亮起来之后,把人揽到自己怀里,帮他把红红的眼眶藏到自己的颈窝处,一下一下地拍着他的后背。
“刚才还说不容易感动,现在这干嘛呐?”
“薄忻言,我还没许愿呢。”
“嘿,那你刚才吹蜡烛之前干嘛呢?”
“第一个愿望:你转身过去。”
“黎